陶哲孝晚上过来了,叶田卓说表嫂找你有事,他不知有啥事,赶紧跑过来。
听了付昔时的问话,笑了声道:“这家伙。”
说的是叶田卓。
付昔时说道:“是不是真的?”
陶哲孝点点头。
付昔时惊讶道:“你真的看上那个女子?她给你说了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
陶哲孝摇摇头道:“没说,我也没问,我没和她说过话。”
付昔时来回打量他,不知不觉中小七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少年。
有了稳重,长相颇似三舅,嘴边有了毛茸茸。
喝!我家少年初长成!
当初说婚事听长辈的少年有了心动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祖母和爹娘愿意吗?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叫什么不知道,哪里人不知道,谁家娶媳妇不要亲家见面?买来的媳妇还有牙任作保哪。”
陶哲孝说道:“她叫陈南星。”
“咦?她给你说的?听名字像是读书人家。长得好看吗?多大了?”
陶哲孝……
“长得挺好,十六了,名字是我看她在衙门的记录里留下的。”
付昔时心道:真是一见钟情?人家昏迷中就钟情?
她也知道肯定是一开始以为那女子特别才留意,后来不知不觉动了心。
付昔时说道:“小七,你说她是被家里人卖了还是拐了?我看像是被卖,所以不说家是哪的,回去还是会被卖,干嘛回去?”
陶哲孝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沉思。
“你可要想好了,有的心不能动,动心会害人害己害家里人,你是个明白人,以前还说家里反对的不会娶,不是说那个女子不好,是来路不明,将来再跑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岳家,你要气死你祖母?”
陶哲孝点点头,没说话。
从豆家出来,陶哲孝没回家,在街上走,没有目的的走,不知走了多久,发现离岑家不远,那就去问问原河吧。
陶哲孝和原河住过一个屋,那会关系也相当的熟。原河才从庙里出来,好多生活方面的事不懂,原河给人去当上门女婿的话最早还是给陶哲孝说的。陶哲孝说他要当将军,不过那会他不知道原河是付家收养的,一直把他当刚还俗的小和尚小表弟。
谁知道表弟入了红尘一年多,比他懂得多,这才几年,人家已经像个成人了。
自己有了心事还的去问问他,因为对他服气。
见了原河,发现他更沉稳了,一举一动标标准准,就该是世家里的人。难怪一起住一个屋,他也是端坐着,从没翘着二郎腿或者歪躺着说话。
陶哲孝也规矩的坐着,虽然他比叶田卓最早和原河相处,但后面两三年是叶田卓和原河相处,加上田卓二皮脸,陶哲孝只是少年时活泼,大了稳重点,这会面对面,他有点拘束。
岑溪农像以前一样称呼:“恭喜七表哥,听说封了官,没给你送礼,不好意思。”
陶哲孝客气道:“不用不用,我是沾了田卓的光。”
岑溪农笑了,道:“田卓说沾了你的光,没想到你俩人成了郎舅,恭喜!”
陶哲孝不好意思的笑了,都已经要成亲,他不再提起叶田卓瞪眼睛。
“前两天田卓也来了,他过几天就来,说在衙门里没事,溜出来玩,也就他敢如此了,哪个新人去衙门不早出晚归?他倒好,想法溜出来四处逛。听到什么八卦给我说一遍。国公府的事说的精彩,我看他当说书先生正好。”
陶哲孝以为原河故意提国公府是暗示媳妇娶不好,毁家族。
外面人都说申国公就是娶了填房唐夫人才变成这样,要是头脑清明的人,哪怕抱养庶子,好好教导,大了无论娶谁家的,好好规整国公府,不出错,再给朝廷出力,孙辈再起来一个有建树的,不就起来了吗?
娶妻娶贤,老话没说错。
陶哲孝以为原河和表嫂一个意思,来路不明的人不知根底,万一是个祸根哪?
和聪明人打交道,对方说的话就得琢磨。
其实原河没往他亲事方面暗示,只是没话找话说,七表哥太紧张了,有点坐着也不安。
陶哲孝是进来就后悔了,岑家的庄严和书香门第,让他觉得不该来找原河说自己的私事,有点张不开口。
岑溪农知道他肯定见了大姐,心里左右不定,才来见他。可又不说,只是顺着自己的话题说两句。
矫情!
有了红颜就变得矫情!
还是我张口吧。
“我大姐怎么说?”
陶哲孝先是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把表嫂的话说了一遍。
岑溪农说道:“你还是拿不定主意,放弃?舍不得,不放弃,不敢给家里说。”
陶哲孝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这样,我不敢给祖母说,怕祖母伤心。也没给她说,没把握的事多说无益。”
“所以你就一趟一趟去看亲妹子,好像多体贴妹子。”
陶哲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
他也知道都是叶田卓说的,不然原河守孝不出门哪里会知道。
“你也知道我以前的事,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和尚,我爹娘我姐怜惜我,不过我不知道我是谁家的。万一是恶人家的孩子哪?我娘说我们都是从小没爹娘的人,以前他们的好记着,以后如果有不好,不认。”
岑溪农回想,那会叛军走了,养母牵着他的手往家有,他问:如果我亲生爹娘是无恶不作的人哪?养母那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