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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农问道:“皇上有没有问你爹?”
叶田卓奇怪:“问我爹干嘛?好像没问。”
岑溪农笑了,这才是个简单的人。
简单的人活着更快乐。
“想没想过你父亲调入应天府?”
叶田卓激动了,急忙问道:“你有消息了?我爹会调到应天府?我当然希望我爹能调来了,这样我就可以留在,以后我们就能够经常见面,妹妹也不会离娘家太远。太好了。”
岑溪农哭笑不得,道:“我就是这么一问。”
“没有确定的事,你可不会随便一问。银河,你给我说说呗。我爹会在哪里任职?会不会升官?”
“我瞎猜一个,不过是我自己瞎猜哦。应天府尹不是有个空缺,我觉得你爹的性子挺适合。”
叶知府心细,而且有耐心。应天府尹说起来就是管整个应天府上上下下的琐碎事。大事轮不上他,有刑部,吏部,各部门。严重的事有大理寺、督察府之类的官衙,皇亲国戚有宗人府管理。
小将军曾经说过,应天府尹就是一大管家。大事往上报,小事自己解决。
岑溪农在叶家住过一段时间,算是了解,说起来叶知府还真的挺胜任这份职务。
叶田卓想起以前的冯府尹是胖球堂伯,听说会因为上次的事丢官,他脸上没了笑容。
“这个……这个……我让胖球他堂伯丢了官,我爹再抢了他冯家的官,你说胖球他不恨我呀?”
岑溪农说道:“朝廷上官员调动哪能因为个人之事决定。上次的事,哪怕你不出头,早晚也会有事情发生。他丢官是他无能,不能把这个事情,赖在你头上。如果他对你有微词,这样的人不交也罢。还有,你爹去哪做官,是皇上说了算。不会因为你这次的功劳奖赏你父亲,只能说明你父亲能够承担起这个职务。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叶田卓点点头道:“我听你的。”
心里有点乱,高兴,激动,没心思留下来陪原河说话,赶紧告辞。
回到陶家,自己偷摸写封信,不是背着陶家人,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定数,自然不能乱说。
寄信不安全,找来他身边的长随,再三嘱咐,一定要快马加鞭把信亲自交给他父亲。
而在皇宫,叶田卓他们走后,皇上问外甥:“你说该给他俩个什么品级?好歹立了功,又是年轻人,得给那些人看看,别把子孙窝在家里,走出来做事,有功分赏,靠自己不必靠爹娘强。叶知府的庶子,一个很好的例子嘛。”
罗志豪说道:“我哪知道要奖什么?那些弯弯绕绕我头疼,别问我。”
皇上知道他啥意思,不该管的躲远远,谁都说他比皇上亲儿子都像皇上,总有人会胡思乱想,有故意的,有多事的,总会在太子跟前装着无意说一两句。
“问你,不是你和他们熟悉吗?总要适合他们,还得说出来好听。”
罗志豪呵呵,就知道皇上舅舅想来个假大空好名声的奖励。
“皇上。”
罗志豪一旦称呼皇上,那意思就是他说的话是郑重考虑过的。
“皇上,叶田卓将来所做的对大齐太有用了,我觉得他年龄和太子同龄,如果给太子当冼马挺合适,田卓性子开朗,为人坦诚,以后辅佐太子,皇上认为如何?”
皇上微微点头。
外甥这是把自己撇开,以后叶田卓父子就是太子的人。
“陶哲孝我要留下,他的功劳给个云骑尉,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说道:“一个从五品冼马,一个正六品云骑尉,也行。”
本来他只想两个都给从六品武骑尉的,从六品以下的武勋没有俸禄,只有个名声。
“那就下旨吧。”
第二天,宣旨太监来到陶家,陶家全体人上来接旨,陶福运塞给太监一张银票。
然后,陶家沸腾了。
陶留贵激动道:“福运,赶紧去给你娘报喜,再买鞭炮回来,咱陶家也有官了,给祖宗上香!”
陶福运更是欢喜,亲儿子是从六品,以前敢都不敢想的事。
他哎了一声就往豆家跑。
陶姨姥听了消息,嘴都哆嗦了,头一回在人前失态,两手紧搓,哎呀哎呀的。
“祖宗保佑!保佑我陶家!回去给你爹说,别放炮,大铁娘不是说过,做人要低调,从六品对咱家是喜从天降,在应天府算的了什么?这才刚开始,别惹眼。自家订桌菜庆贺庆贺,给田卓和小七做身新衣裳,让你媳妇做。回去交代田卓,给他爹报喜,他年纪小,做事不稳重,你多叮嘱他点,去了衙门好好做事少说话,多说话得罪人。”
陶姨姥说一句,陶福运哎一声,屋里的人给陶姨姥道喜,她乐呵的说道:“沾了大铁娘的光,我给大家发红包,一起欢喜欢喜。”
付昔时说道:“是小七自己能干,哪是沾了我的光?姨祖母,恭喜恭喜,一个孙女婿一个亲孙子,这可是大喜,等桂菊成亲,我给添妆,我陶家的闺女也十里红妆嫁人。”
陶姨姥乐的眼睛一条缝,道:“那姨祖母就多谢你了。
包姥姥站在外面,眼泪流出来,陶福运对着她行礼,并没称呼,有走时错身而过时,小声说了句:“娘,你放心。”
包姥姥使劲擦眼泪,转身去了西屋。
正屋关着门,没有人看见,五姨姥看见堂姐失态,模样并不像只是为外甥欢喜。
陶福运回家说了母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