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一介江湖术士,行医治病,云游散修,无有道牒。”
张闲说着,心想打听一下沛城的情况,先套一下近乎,询问道:“两位施主,不知如何称呼?”
两人闻言只是江湖术士,不是受封是道士,警惕更加放松了,那位严兄说道:“我叫严取义,这位是刘重光。”
“原来是严施主和刘施主。”张闲说道:“我看两位的面相,不像是普通客商,倒想是朝廷命官。”
“道长客气了,我等些许小官,不足道哉。”严取义拱手一礼,言语很谦虚,并未说出自己的官位。
张闲见状,不由得淡然一笑,明白这两人对方仙术士有所避讳,他指着远处的城楼,询问道:“这灵符妖道,不知在做何法事?”
“这个嘛……”严取义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行事还是很谨慎,在陌生人面前,不敢议论方仙之事。
旁边的刘重光说道:“道长,我等凡夫俗子,不明玄机,不知鬼神,也不敢揣测是做何法事。”
“呵呵!”张闲笑了笑,说道:“两位是故意不说吧,怕我告发你们议论方仙之事,我可是在驿馆里,就听你们谈论这些事儿。”
“在驿馆?你……”
两人吓了一惊,这些事儿被告发,灵符道肯定要报复他们,但他们在驿馆的时候,这道人就跟着他们,他们骑马赶到沛城,这道人却先到了这里,莫不是见鬼了?
“两位不必害怕。”张闲摆了摆手,说道:“这方仙术士,就像你们当官一样,有好官,也有贪官,你们是好官,怎知我不是好方仙?”
听闻了这话,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此话确实有理,倒是他们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拱手一礼以示抱歉。
张闲再次说道:“两位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群妖道是在做什么了么?
“这……”两人还是迟疑了一下,交换了一个眼神,严取义才叹了叹气,说道:“也罢,就跟道长说说,这还能做什么,就是求雨。
“求雨?旱妖不是已经做过法事了么,怎么还要求雨?”张闲疑惑。
严取义说道:“旱妖是每年开春的时候,这求雨是每月十五,沛郡百姓每人必须要缴纳十文钱,城楼四面一起作法,要作到天黑了才收场,我们才能进城。”
“每月一次,每人十钱,一家有五六人,岂不是要缴纳五六十钱。”
张闲大感惊讶,居然还有这种事儿,除此之外还有旱妖什么,这简直比朝廷的税赋还多了,但区区一个道观,就算有朝廷的敕封,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吧。
他又问道:“榨取几个小钱也就罢了,但榨取这么多的钱财,比朝廷的税赋还多,朝廷也坐视不管?”
“这个嘛……”话到这里,两人没敢再说了。
张闲见状,立马反应过来,如此榨取钱财,显然是朝廷的纵容,或者说是朝廷之人与这些妖道勾结,但这榨取的钱财太多,必然不是单纯的骄奢淫逸,而是别有用途。
他问道:“请问两位,沛城的郡守是谁?”
听到这会,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江湖道人,一语就问到了重点,显然已经明白其中关系,但两人忍不住疑惑,一个江湖道人,怎会知道这些事儿。
严取义说道:“沛城是居安侯的封地,居安侯兼任郡守。”
“原来是居安侯!”
张闲恍然大悟,心里却闪过一丝杀机,居安侯是三皇子的第二子,名曰晋云社,灵符道收敛钱财,原来是支持三皇子,三皇子就是绣夫人的哥哥。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方仙各派之中,居然也参与了皇权争夺,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挺正常,朝廷敕封方仙,本就是为了控制方仙,方仙各派参与争夺,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敕封。
他已经杀了镇关侯谢元庆,也不怕再杀了这居安侯缙云社。
不过缙云社是皇族之人,若是被法术杀死,这就是挑衅皇族的威严,不知道会引来怎样的追查。
他听神仙师父说,当年天门刺杀了广帝,缙云拓亲自出手,带领真武殿高手追杀天门,他若杀了缙云社,不知道真武殿会不会出手,而他还准备去一趟灵符道的秋月观。
“两位,请问秋月观在哪?道观的观主是何样人?”
严取义转过身去,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说道:“秋月观在那边的秋月山,约有十里路,观主姓陈,不过陈观主不驻在道观,居安侯信奉方仙,在城里建了一座……登仙楼,陈观主住在登仙楼。”
说到登仙楼的时候,严取义的语气顿了一下,略微有些避讳。
张闲听出来了,这登仙楼有问题,话到这里,他也不再多问,说道:“多谢两位。”
“道长告辞了,我们还有事,抱歉。”
旁边的刘重光说话了,行了一礼告辞,示意严取义离开。
严取义反应过来,不方便与这道长同行,也拱手一礼告辞,两人牵着马离开了,往另一边城门去了。
张闲淡然一笑,行礼以示拜别,随后便席地而坐,修练入静,等着城楼上作完法事。
“先找个客栈住下,静心修练一段时间,再练一个法术,然后再打探居安侯的情况。”
他心里已有打算,他的境界进入了练气化神中期,念头更强了,可以尝试练习五行术的晋级法术,名曰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是引用佛宗术语,须弥是佛宗典籍记载的上古圣山,芥子是芥菜的种子,把一座山放入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