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情,暂时不能让寻卿知晓,而且他和欧阳晟的计划也还需要进行一些查探再做决定。
于是季辛也没有将话说死,更没有追问寻卿究竟心中是如何想的,而是状似无意地提到“你还记得上回我说过我师父的事吗?若是有机会,真想让你去见见她,她定然也很乐意见到你。”
季辛这么一说,寻卿也才想了起来,的确许久之前他向她提到过他的师父,不过那时候他神神秘秘地不肯透露更多,只是邀请了她去见他的师父,但那时候她心里就装着事了,所以也没有立即点头。
如今季辛突然再次提起,寻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复,若是她没有去京城的打算,那自然是可以跟着他去见他那位师父的,不过她现下已经决定了处理好了永州的事情,便启程去京城,调查当年之事,所以也没办法轻易应下来这话。
然而这时,季辛却又接着道“王爷的病情也说不大好,没准过个三两日就能治好了,若是你还没有打算好,也没有什么事急着去做,不如就和我去见见我师父吧,我师父她独居多年,若是能见到我们这些小辈,定然会很高兴的,而且我也很想将你介绍给她。”
听到季辛这样说,寻卿也有些没办法了,他的师父毕竟是长辈,她作为季辛的朋友,也理应去拜访一番,而且他都说了很想将她介绍给他的师父,那么她若是再三推阻,恐怕会显得不重视他这份情谊。
而且其实季辛说到点子上了,她虽然打算好了要去京城调查当年之事,但是她其实现在心里也还没有具体的计划,而且那几个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她也不知要费多少的心神精力。
最重要的是,距离那件事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如今来查探已经是很迟了,既然如此,再推迟一些日子,也改变不了多少的,她从计划开始要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一定不是一日之功,所以其实虽然这件事很重要,但是也的确不能说是紧迫。
所以说若是季辛表露得这般诚恳,希望她能够陪着他去见他师父,那她大概思虑再三之后,也还是会选择答应跟他去见他师父。
所以最后,寻卿虽然神情有些苦恼,但还是对季辛说“好吧,若是宁王殿下的病痊愈了,我们便去见见你师父。”
见到寻卿妥协了,季辛略微紧张的心情也终于放松了些,嘴角微微弯起,对寻卿说“那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闻言,寻卿无奈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又不会骗人。”
听到寻卿这么说,季辛笑得意味深长,心想,这个寻卿小骗子还说没有骗他,不过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和寻卿都互相有所隐瞒,不过其实也都是因为担心对方,这样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不过终有一日,所有的隐瞒和欺骗都会被揭穿,到那时候,他们之间便只剩下极端的选择了,不是继续在一起,就是分道扬镳,当然,后面一种选择,他是无法接受的。
寻卿对于季辛的这些想法是一无所知的,自以为她的算盘打得挺好,全然不知道其实一切都在季辛的掌控之中,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她大概也不会真的怨怪季辛些什么吧,毕竟季辛对她的维护和照顾,她一直都不曾怀疑过。
于是他们俩各怀心思,一时之间,房间之内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主动打破,却也并不显得尴尬。
正当这时,门外的孟一轻轻敲了两下门,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宁王那边叫您过去一趟。”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寻卿和季辛均是一愣,不过季辛显然要比寻卿惊讶许多,随后神情凝重,立即便驱动着轮椅打算出门去,同时对寻卿说“看来许是有什么急事儿,你先回去吧。”
寻卿点头应了一声,她很少见到季辛这般模样,因此便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匆促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看来欧阳晟的病情,应当是又变得复杂了起来,至少定然不是如季辛上回说的那般乐观。
不过这些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能不给季辛再添些乱子就已经算是很好了,说到底若不是因为她,季辛也不至于百忙之中还要分神去处理这许多的事情。
寻卿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也抬步离开了书房,她走之后不久,窗户外又翻进来一个黑衣人,将之前季辛要的东西放在桌上后,便退隐到暗处了。
原本他们这些人就是在季辛手下会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习惯了躲躲藏藏,不过凭寻卿的武功,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她察觉,所以方才寻卿来的时候,他连东西都忘了上交,便在季辛的示意下,匆匆远远地逃窜了出去。
想也知道,这以后啊,他们是越来越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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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卿离开季辛的书房之后,便去找玄天一聊了一会儿,从玄天一那儿得知,玄时令对欧阳晟告知了退亲一事后,欧阳晟也没有过多为难于玄时令,还同玄时令一道商议该如何向欧阳怡禀明此事,得到准许。
这下寻卿才终于彻底放下了心,看玄天一的模样,似乎也并没有如何担忧,想来这件事大概没有她想的这般复杂,她这是杞人忧天了。
而后她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如往常一般,试图去联系长夜,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自打上回她刚到永州那会儿,长夜主动来找过她一回之后,她发过去的消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