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邵樊如今该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便只差将他押送回京定罪然后行刑了,而这也让玄时令觉得欧阳晟不能再继续留在永州了,徐邵樊这件事牵连颇广,说不准与暗中敌对他和欧阳晟的人也有关。
徐邵樊一旦被押送回了京城,便再无挽回挽回的余地了,哪怕欧阳怡有心想保徐邵樊,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因此牵动之下,说不定还会再次对欧阳晟动手。
虽说倘若是有心,无论欧阳晟躲在哪儿,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他,但是京城毕竟是在天子脚下,那些人就算要动手总归有个顾忌,欧阳怡再如何不喜这个儿子,也绝不会容忍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要杀他的亲儿子,但是在永州需要顾忌得就要少多了。
因此就算不为着徐邵樊的事,欧阳晟也该尽早回京去,因为夜阑的人几次三番对他下手,却也没能得手,想必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欧阳晟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因此就在徐邵樊被押送回京的第二日清晨,抚远将军府的门口也有一行人低调地离开了。
寻卿自然是与季辛同坐一辆马车的,季辛这马车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里面却大有玄机,不仅让车上的人感觉不到多少摇晃,而且车厢里也布置得十分精巧,暗格中还有许多点心果子,给寻卿做零嘴。
而且因为季辛的腿脚不便,所以里面也特意加了几处扶手,让他不至于在颠簸中被晃到,还能够悠闲地与寻卿在车厢内下棋。
不过寻卿此刻的兴致却不是很高,神情恹恹的,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慢悠悠地落子,看上去也没有在用心地思考,有些随意。
季辛知道她这般模样,是因为心中还有些不舍,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她这人虽然看起来清冷,实则却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只是能够真正走进她心里的人并不多罢了。
而对玄时令和玄天一,她是真的上了心的,也的确是打心底里接受了玄时令这个义父,还有玄天一这个好姐妹,所以骤然分别,她一时半会儿放不下也是正常的。
不过季辛却不忍见她伤神的模样,于是便主动挑了了一个话题“卿卿,你还记得从前你说坐马车有些身子不适,我便送了你一个香囊吗?”
这话倒的确是引起了寻卿的注意,她愣了一下之后,微微颔首道“我记得的,多亏了你那香囊后来我便好受多了,只是后来仓促之中也不知那香囊最后被忘在哪儿了。”
说完这话,寻卿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微微侧过脸,看向一旁挂着的小香炉,轻嗅了两下,而后惊讶地对季辛说“这味道你在车厢里也点了那种香吗?”
季辛笑着点了点头,说“上回带你去明月阁的时候,太过匆忙来不及准备,这次我早早便叫人备好了。”
闻言,寻卿微微怔愣了片刻,没想到季辛过了这么多年,竟还记得这样的小事,而且还特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心中微微一动,随后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季辛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总要让你费心照顾我,这可真是”
然而季辛却微微摇了摇头,用他清润的嗓音,对寻卿真挚地说“能照顾你,我真的很开心,卿卿。”
说完,他便用一双温柔似水的浅色眼眸,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寻卿,直看得她从耳根红到了脸颊,略显慌乱地主动错开了视线,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是、是吗?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定会帮你的。”
见到她这模样,季辛微微翘起了唇角,语带笑意地对寻卿问道“真的吗?你什么都愿意帮我做吗?”
季辛微微上扬的尾音,让寻卿更加不知所措了,总觉得季辛用这语气说出这话,仿佛意有所指似的,叫她没来由地有些心慌意乱。
寻卿又匆匆回头看了一眼笑意缱绻的季辛,随即便略显急促地开口道“车里有些闷,我出去透口气,这局先摆着,过会儿再继续吧。”
说完她便起身出了车厢,只剩季辛独自一人留在车厢中,哭笑不得,他回过头看着未完成的棋局,缓缓地出了一口气,心想这人还真是禁不起逗,一不留神便逼急了,不过比起从前她连他的许多暗示都不明白,也已经是改变了许多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对他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呢?
寻卿哪里知道季辛是如何想的,她只是一时有些无措,便借口透气溜了出来,也不知为何,近来她在季辛面前,总是会有些容易害羞,她也说不出原因,就是控制不住地会因为他的行为或话语而脸红,而她一害羞除了逃避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也有仔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她想着自己最近没有发生些什么特别的事情,因此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季辛与从前不大一样了,所以她便更应该在这种尴尬的时候避开他。
因此寻卿理直气壮地躲避过季辛多回,这次也是一样,她下了马车之后,便晃悠着去了徐州扬的马车。
说起来,如今徐州扬也不叫徐州扬了,他如今的身份是季辛的小师弟季离笙,而且还是有正经登记在官府处的户籍的那种,从出生到现在都记录得明明白白,没有任何纰漏。
这自然都是季辛的手笔,寻卿之前还在为徐州扬的身份发愁,没想到季辛又不等她开口,便替她解决了这个问题,为徐州扬打造了一个新的身份。
而季离笙这名字,也是季辛记着她之前想让徐州扬自己做主的想法,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