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寻卿收回了思绪,神情倒是不如方才那般令人汗毛倒竖,只是对许羽凝冷然回道“你污言秽语,羞辱于我又折辱生我养我的父母,而且毫无歉意,我便断去你这长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倒也算勉强扯平了。”
说到此处,寻卿顿了顿,对着许羽凝嘲讽地一笑,说“许小姐心中应当有些数,需知我这已是手下留情了,念在你是个女子,我也不想做得太绝,如若不然,我便该直接断去你这双手双脚。”
许羽凝被寻卿说得浑身一抖,却又不敢继续再说些什么激怒寻卿,生怕寻卿真的如她所言,直接砍断她的双手双脚,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心愿,若是她真的废了那岂不就全都毁了?
正当这时,大堂另一边传来了一阵动静,寻卿和许羽凝皆回首相望,见到季辛被孟一推着过来,他的神色难得有些凝重,目光上下打量了寻卿几回,确然她并没有受欺负了的模样,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而许羽凝则是先侧目打量了一下寻卿沉默的神情,又暗自沉思了一瞬,而后率先对着季辛开口道“泓之哥哥,这个女人她发疯了,你看她干的好事!她竟将我的头发给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原本许羽凝是不敢再招惹寻卿了的,但见到季辛之后,她又突然有了些底气,想着寻卿总不会当着季辛的面对她做些什么,而且她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本就自知容貌不及寻卿,如今又被削去了长发,更是容颜受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都长回来,到时候季辛说不定都被抢走了。
而且许羽凝看着寻卿也不像是个善于争辩的人,寻卿对她动了手也是事实,她便趁机向季辛告上一状,叫他知道寻卿是个多么粗鲁残暴的女子,从而显露出她的温柔知心。
果然,许羽凝这般说了之后,寻卿并没有主动开口解释些什么,在她看来,许羽凝做错的就是出言侮辱了她和皇贵妃,而她也削去了许羽凝的长发,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
而且寻卿本就不欲与许羽凝多做纠缠,哪怕如今许羽凝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她也并不想予以理会,懒得同她争辩些什么,更何况她也相信季辛也肯定不会轻易听信许羽凝的花言巧语。
寻卿想的没错,听到许羽凝的这番话,季辛只是笑着哦了一声,笑容微冷,随后开口道“许小姐变成这副模样着实是令人同情,只是卿卿的性子我了解,若非寻常,她绝不会轻易动手,尤其是对女子,不知许小姐可否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陈述一番?”
一听季辛这样说,许羽凝便明白了他这根本就是一点都没打算站在她这边,只一心想维护寻卿,她顿时便息了些心思,经过寻卿之前给她的教训,她的脑子也算转过了一些弯来。
许羽凝明白如今季辛心里偏向得更多的是寻卿,而她与季辛之间虽说有一些缘分,但却被寻卿硬生生地横插了一杠子,所以现在季辛对她的情意想必是没有对寻卿深的,因此若是她眼下坚持要向季辛讨一个公道,只怕是得不偿失,季辛若是铁了心要袒护寻卿,她最后只会变得更为尴尬。
思及此处,许羽凝便含糊地回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我气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便对我动起了手,也罢,左右我也并未真的受伤,只是容颜被折损了些许,便不与她多计较了。”
许羽凝说这话便是想将此事就此平息下来的意思,因为她知道闹得大了反而对她会不好,不过她这话中却又暗含深意,一是暗暗地指责寻卿不讲道理随意动手,二则展现出她的大度宽容,不与寻卿计较。
许羽凝觉得自己虽然容貌不及寻卿精致艳丽,但她的自认还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动气质,而且她的温婉端庄也是寻卿这种出身低贱的女子学不来的,而她的优势便在于此,只要让季辛明白这一点,知道到底该选什么样的女子做他的夫人,与他相互扶持共度一生就行了。
因此她故意这样说,还做出了有些受伤委屈,楚楚可怜的姿态,便是为了引起季辛的怜惜之情。
然而季辛根本不吃她这套,只是淡淡地一笑,回道“话虽这么说,但事情总归要分辨明白些的,不知许小姐之前,都对卿卿说了些什么将她惹怒了?”
许羽凝没想到季辛竟然并不打算轻易揭过去,而且还对她质问了起来,只是她也不想叫季辛知晓她都说了些什么,虽说她自认为自己说的并没有错,但是男子大都不喜欢说话太过咄咄逼人的,她不想给季辛留下她说话太凶的印象,因此现下颇有些心虚,只是含糊其辞道“我只是,说了些自己的看法而已。”
季辛见她不肯如实作答,也知道寻卿那模样肯定是觉得有些心烦不愿意再搭理了,而且此事由寻卿来作答也有些她在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于是季辛便对周围的人问了一句“方才各位都在场,应当也都听得明白,不知可有人能告知在下许小姐究竟说了些什么?”
说完之后,许羽凝脸都绿了,立刻不满道“泓之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信不过我说的话吗?”
但季辛只是淡淡地表示他只是想要问清楚原委,然而周围的那些人都知晓此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说错了些什么便会得罪了人,于是都不愿意做那出头的人,互相推脱着,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见此情形,季辛微微地皱了皱眉,随后看向了缩在角落里的,许羽凝的那位小丫环珠儿,她死死地低着头,离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