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强制留在养心殿养了几天,憋屈地忍受欧阳尉的多番骚扰后,欧阳寻想要回到自己寝宫的请求终于得到了准许,她开心得吃了满满的两碗饭,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立时便启程回去了。
只是走的时候欧阳尉非要用龙撵送她回去了,虽说于理不合,但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欧阳尉怎么都不听她的推辞,最后她也只好作罢。
离开养心殿,能离欧阳尉远远的,欧阳寻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唯一遗憾的是这些天欧阳尉从没在她面前提过追查凶手的事情,所以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追查,追查了又是否有结果。
敌人在暗她在明,也只能小心应对了。
欧阳寻心想,不过这么多次下来她还安然无恙,说不定她的命还真是挺硬的。
或许运气也还算不错,那天溺水时她当真以为她这条小命就要这么完了,没想到竟然得救了,不过救她上来的人是谁呢?她问过身边的宫人,全都说不知情。
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否是实情,为了对付她,当时水池子周围的人都被调开了,有人发现不对时只看见她一个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过那个对付她的人当时有没有在场,或者说有没有让人暗中盯着呢?
但如果有人看到是谁救了她,又为什么要隐瞒呢?
救了她的人为什么又刻意躲起来呢?
宫里的人也就那些,救了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是大功一件,这背后到底是有什么隐情呢?
欧阳寻想不通,轻轻叹了口气,最近让她琢磨不透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欧阳寻坐在轿撵上正发着呆,却突然听见一个少年在不远处嚷嚷道
“这远远一瞧还以为是皇上,却没想到是有人狐假虎威诶!泓之你拉我做什么?!”
听见有人出言不逊,抬轿的太监们脚步顿住,轿撵停了下来。
欧阳寻的思绪被打断,略低侧过头,只见两名少年站在路旁,靠前的看着要大一些,应当与她差不多年岁,看着十分愤然不平的模样。
后面的小少年却瞧着稚气得很,身量比着前面的要小上一些,他伸出手拉住前面口不择言的少年,不知为何前面那少年竟被他拽得一个踉跄,两人跪在地上行了个不算周全的礼数。
此处离宫苑还有段距离,在这里撞见被宣召进宫的外男也不奇怪,只是这两人她倒是从未见过。
一旁的宫女凑近欧阳寻低声道“殿下,这两位是皇后娘娘的胞弟和秦国公家的二公子。”
看着低着头神色紧张的一众宫人,欧阳寻有些无奈,大抵是因着皇贵妃的威名,总有人觉得她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
宫里头传她嚣张跋扈又乖张残暴,动辄打骂杀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个说得跟真的似的。
哪怕她待下虽不亲切却从来也是宽容的,她自认脾气不坏也不是个计较的人,奈何她没有所谓的心腹,想来身边伺候的大抵多是塞过来的眼线,不冲她泼脏水就不错了,哪里能指望他们会帮她说话,所以她的好话是半点也传不出去的。
宫里头希望她名声扫地的人多了去了,然而皇贵妃并不在意也不曾插手这些,至于欧阳尉,他只关心她能够取悦他的外表,这些小事儿当然也不会在意。
大多不知情的宫人对上她也总是十分紧张的模样,生怕她眉头一皱将他们拉出去杖毙了似的。
那些流言尤其爱拿她与欧阳墨对比,将她俩形容得一个像是九天仙女,一个像是会吃人女妖怪似的。
其实她不过是天生性子冷了些,就爱自己静静地待着,不擅长也不喜欢为了别人的想法装成十分亲切可爱的模样,不比欧阳墨八面玲珑得人心。
许多甚至不曾见过她一面的人,都能细细数出她曾做下的许多恶事,言辞真切,像是亲眼瞧见了一样。
对于这些欧阳寻一向有数但却也不愿去辩解,不说她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信,其实她本也不太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怎么看她的。
欧阳寻不过打量了一下就收回目光,这位皇后的胞弟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于她,想来不过是在哪里听了些闲话,少年心气一时发作了而已,也不见得真有多少的恶意。
“不打紧,走吧。”欧阳寻摆了摆手道。
底下的人皆松了一口气,皇后的胞弟冲撞了五公主殿下,要是公主真动怒了,又会牵扯到长春宫和昭阳宫,到时候他们这些人是首当其冲要被发作的。
眼瞧着长长的队伍走远了,两名少年才站起身来。
“我说泓之,你干嘛那么怕她,有我姐姐做主,不过是个小丫头,瞧着还没你大,能把我们怎么样。”
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小少年一副老成的模样看着一脸不忿的友人,叹了一口气。
“怀玉,你能平安无事长这么大,当真乃是奇迹。”
“你什么意思?!”
“快些走吧,迟了夫子要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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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寻回到自己寝宫休整了一番,便前去昭阳宫给皇贵妃请安。
春日的寒气不可小觑,她本就十分畏寒,出门前自是穿得厚厚实实的,还裹上了她最喜爱的小披风。
不论她们母女关系如何生疏,这也是她该尽的礼数,毕竟之前皇贵妃还去养心殿探视过她。
许是听闻她要来,庄姑姑早早地等在昭阳宫门前迎候她。
庄姑姑是皇贵妃身边最受信赖的宫人,从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