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寻卿也说不上有什么失落的,她只是对于季辛的情况有些担忧,眼下她身体尚未恢复,又远在江南,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回去了。
而且哪怕是要联系上季辛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从此处向北方传递消息说不得要用多少时间,她也不知道季辛会在青州逗留多长时间,若是等她的消息过去了,季辛人却不在了,可如何是好?她又该去何处寻他呢?
寻卿暗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道她对季辛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些,也不知道季辛是否有一个惯常的居所,若是消息递不过去,她也好有些办法去寻他。
然而思及此处,寻卿却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眉尾猛地一跳,忽然想到她的确仿佛是知晓一个一定能够联系得上季辛的地方的。
而这个地方,正是明月阁,别人不了解,但她却知道,季辛与明月阁的关系十分不简单,而明月阁又分布在靖朝各个角落,连青州永州都有,这江南乃是富庶之地,定然也会有明月阁的分阁。
如此想来,到时候她想办法通过明月阁的人去联系一下季辛,想来也会比拜托莺歌要靠谱一些,虽说她心里没有什么成见,但莺歌的身份如今看来的确也没有那么简单,有关季辛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通这一点之后,寻卿的坐姿也放松了些许,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暗道自己是不是这两日都睡傻了,怎么感觉脑子变得有些迟钝了,都不容易转过弯来,通过明月阁联系季辛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费了这些功夫才想到。
这么一想,寻卿顿时又觉得心底莫名有些遗忘了什么事情的感觉,空落落的,可是她会忘了什么呢?
寻卿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不由地四下打量了一下,一旁的丫环见到她这幅神情,忙恭敬开口问道:“寻姑娘,可是要找些什么吗?”
听到丫环这话,寻卿仿佛一下子被点醒了似的,突然意识到她的确是该找些什么的,因为自从她昨日清醒过来之后,便没有见到长思莫念的踪影了。
寻卿瞬时间有些气急,胸口一窒,咳了几下之后才缓和了些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大意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剑丢了都到现在才意识到。
一时间懊恼和自责涌上了她的心头,寻卿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就要站起身来去找她的剑,而她这番动作可把一旁的丫环们给吓了一大跳,连忙赶过来扶住她,开口劝道:“寻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们来做就好,您如今身体不好,还是安心静养为好。”
然而寻卿现下已然没了静养的心情,对她来说长思莫念是不只是她的佩剑,更是长夜赠与她的宝物,是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伙伴,若是她连长思莫念都弄丢了,那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做一个剑客,又该如何去面对将长思莫念郑重托付于她的长夜?
寻卿也不管旁人如何劝阻,只是四下没寻到长思莫念之后,对身旁的人开口问道:“你、你们可曾见到过一黑一白两柄长剑?应该就在我身边的。”
听了寻卿这话,周围的丫环们都是一脸不解,而其中一名从一开始就见证了寻卿从天而降的丫环,犹豫了一下后,开口对寻卿回道:“回禀姑娘,前日您出现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什么长剑,莫不是姑娘记错了?”
听到这丫环的话,寻卿的心更是凉了半截,若是她出现在春江楼的时候身边就没了长思莫念,那就更不知道该到何处去寻常长思莫念的踪影了。
心急之下,寻卿一低头,竟然猛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眼前也是一阵阵地发黑,头晕脑胀地练站都站不稳,好在身旁的丫环及时扶住了她,这才没叫她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去。
寻卿被再次扶到床上躺下,她只觉得全身上下的疼痛又剧烈发作了起来,搅弄得她原本就昏沉的脑袋更加不清醒了,只能撑着仅剩的意识请求一旁的丫环帮她派人去在周围问一问,有没有人曾经见到过一黑一白两柄长剑。
丫环们已经被寻卿这一口鲜血给吓坏了,生怕她真有个什么好歹,对她的嘱咐也自是无有不应的,随即连忙分成几拨,留下来两个照顾着寻卿,其他的便分头去找大夫和莺歌。
而嘱咐完让他们帮忙寻剑的那些话之后,寻卿再次陷入了痛苦又迷惘的状态之中,渐渐感觉四周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意识开始慢慢地涣散开来。
于是等到莺歌被叫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再次昏迷不醒,面色惨白不停冒冷汗的寻卿,她快步走到床边,着急地对一旁神情尴尬的大夫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那位大夫是湖州城内声望最高的大夫,平日里多是去达官贵人府上问诊,也是看在莺歌的面子上才肯到春江楼中来问诊的。
可一连两日过来替寻卿看病,都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来,寻卿情况看着很糟糕,偏偏把脉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也拿不出任何应对的方法,这如何能不叫他尴尬呢?
而大夫面红耳赤地踯躅了片刻后,试探性地对莺歌回道:“老夫实在是看不出这位姑娘是何病症,也不好贸然开药,依老夫所见,这位姑娘的情形属实怪异,如若不然,莺歌姑娘不如去道观或寺庙中请高人过来为这位姑娘看看?”
莺歌一听大夫这话,脸立马就黑了,但是她却也无法反驳,寻卿这种情况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仅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