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卿只是在听到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间已经离开了青州,而且还是到了与青州隔得如此远的江南,诧异之余又多了一些担心,因为她如今要联系上季辛又多了一些难度,而且等到她的消息递过去到了季辛那边,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更不知道这期间季辛会如何担忧烦心,甚至做出些什么了。
想到这些,寻卿的眉心便情不自禁地微微蹙起,显露出些许苦恼的模样,而一旁的丫环见到她这愁闷的模样,也不由的感到有些忧心,只是她们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为上的,而且她们也不清楚寻卿的脾性,更是要谨慎些才是。
因此那丫环也没有开口劝说些什么,只是小心地对寻卿问道:“寻姑娘,现下也已过了午时,不知您可否要用午膳?”
寻卿的思绪被打断,她愣了一瞬,而后轻轻点了点头,说:“也好,我也正好有些肚饿了。”
其实寻卿是不会感觉到饥饿的,除非是面前摆着她很想吃的食物,她才会有些发馋,但她已经很久未曾进食了,虽说她是不会有什么事,但在旁人眼里却不是这样,若是她真的一直不吃饭,恐怕是要被人当做妖怪的。
寻卿并没有要在这儿曝露太多的打算,再说她之前都让人伺候着沐浴了,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她便也只当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伤员,该吃吃该喝喝,别吓着了旁人,尤其是她也不想被难得遇到对她这般友善的莺歌厌恶。
见寻卿点了头,一旁的丫环便领命转身出去吩咐上饭了,随后又在床榻上寻卿的面前支起了一张小桌子,没过多久,饭菜便被端上来了,都盛在精致的小碟子里,被一道道地摆放上来。
寻卿面前的桌子虽然小,却也摆了不少,都是些地道的江南菜,做得也都十分精细,看得寻卿也生出了些许的食欲,正好这时她的头发也被绞干了,于是她便抬手拿起了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丫环将碗筷都撤走,这时寻卿又问了一句莺歌去向,因为她想请莺歌帮忙给季辛那边递一下消息,不过丫环却告诉她,莺歌白日里都在休息,若是她有话要对莺歌说,只怕最早也要等到午后时分了。
这样的回复其实也在寻卿的意料之中,如今她既然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确是在春江楼之中,而莺歌也定然,那想也知道莺歌自然是会在晚上出来会客的,白日里要找到莺歌着实是有些难度。
因此寻卿也说不上有什么失落的,她只是对于季辛的情况有些担忧,眼下她身体尚未恢复,又远在江南,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回去了。
而且哪怕是要联系上季辛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从此处向北方传递消息说不得要用多少时间,她也不知道季辛会在青州逗留多长时间,若是等她的消息过去了,季辛人却不在了,可如何是好?她又该去何处寻他呢?
寻卿暗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道她对季辛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些,也不知道季辛是否有一个惯常的居所,若是消息递不过去,她也好有些办法去寻他。
然而思及此处,寻卿却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眉尾猛地一跳,忽然想到她的确仿佛是知晓一个一定能够联系得上季辛的地方的。
而这个地方,正是明月阁,别人不了解,但她却知道,季辛与明月阁的关系十分不简单,而明月阁又分布在靖朝各个角落,连青州永州都有,这江南乃是富庶之地,定然也会有明月阁的分阁。
如此想来,到时候她想办法通过明月阁的人去联系一下季辛,想来也会比拜托莺歌要靠谱一些,虽说她心里没有什么成见,但莺歌的身份如今看来的确也没有那么简单,有关季辛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通这一点之后,寻卿的坐姿也放松了些许,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暗道自己是不是这两日都睡傻了,怎么感觉脑子变得有些迟钝了,都不容易转过弯来,通过明月阁联系季辛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费了这些功夫才想到。
这么一想,寻卿顿时又觉得心底莫名有些遗忘了什么事情的感觉,空落落的,可是她会忘了什么呢?
寻卿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不由地四下打量了一下,一旁的丫环见到她这幅神情,忙恭敬开口问道:“寻姑娘,可是要找些什么吗?”
听到丫环这话,寻卿仿佛一下子被点醒了似的,突然意识到她的确是该找些什么的,因为自从她昨日清醒过来之后,便没有见到长思莫念的踪影了。
寻卿瞬时间有些气急,胸口一窒,咳了几下之后才缓和了些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大意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剑丢了都到现在才意识到。
一时间懊恼和自责涌上了她的心头,寻卿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就要站起身来去找她的剑,而她这番动作可把一旁的丫环们给吓了一大跳,连忙赶过来扶住她,开口劝道:“寻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们来做就好,您如今身体不好,还是安心静养为好。”
然而寻卿现下已然没了静养的心情,对她来说长思莫念是不只是她的佩剑,更是长夜赠与她的宝物,是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伙伴,若是她连长思莫念都弄丢了,那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做一个剑客,又该如何去面对将长思莫念郑重托付于她的长夜?
寻卿也不管旁人如何劝阻,只是四下没寻到长思莫念之后,对身旁的人开口问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