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最近在做些什么。”长夜又补充道。
寻卿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答道“前一阵子我到了永州,帮一位徐嫂子查探她相公的下落。”
“永州?”
“是靖朝的一个边境之地。”
闻言长夜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切记自己当心些,别忘了我之前嘱咐你的事。”
寻卿一愣,她怎么觉得,长夜好像有些知道她打算要做什么呢?但她确实没向他提过以前的事情,更没告诉他她想要调查当年的真相,他是从何猜测出来的?
不过长夜身上一直都有不少的秘密,寻卿也习惯了,惊讶了一瞬后,便又恢复了平常。
“徒儿明白。”
同长夜闲聊了两句后,便告了别。
寻卿见着窗外微微透亮的天色,顿时困倦涌了上来。
她总是用晚上的时间来修行,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睡过觉了,最近又一直在奔波劳累,她突然就有些想什么都不做,好好地睡一觉。
想着季辛将事情告诉了玄时令后,也许还有得忙,现在休息一下养养精神也好。
等到她安心地睡了一个好觉,从床榻上醒过来后,已经过了午膳时分了。
寻卿从床榻上起身,刚洗漱好,便听见有人敲响她的门。
记得昨夜季辛说会来找她,寻卿听见声响,还以为是季辛来了,打开门一看,来找她的却是玄天一。
看着寻卿有些愣神的模样,玄天一笑得明媚,说“难得寻姐姐没有出门,我便来同姐姐说会儿话,姐姐不介意吧?”
寻卿也回过了神,摇了摇头,说“进来吧。”
她侧过身,让玄天一进到屋子里来。
玄天一进门后,自在地往凳子上一坐,开口有些幽怨对寻卿说“真是许久未同姐姐好好聊会天儿了,姐姐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寻卿沉默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将她调查到的徐邵樊的事情告诉玄天一,毕竟这事关玄时令的安危。
不过她又转而想到,玄时令或许未必会希望玄天一知晓这些危险之事,若是她贸然开口,怕是会弄巧成拙。
于是她开口道“我最近在查一件事情。”
玄天一单手托腮,好奇道“什么事啊?我记得姐姐说来永州是要寻人的?”
寻卿点了点头,说“我之前受一位嫂子所托,来永州帮她寻她的相公。”
“那姐姐找着了吗?”
“人是找到了,可是事情却有些不大对劲。”
紧接着寻卿将徐州青的事情简略地同玄天一说了一遍,包括徐州青莫名地维护欧阳琴的儿子徐州扬,还向徐嫂子隐瞒了自己的行踪。
直听得玄天一不住地皱眉,最后寻卿说完,玄天一开口道“这男子也太奇怪了,将自己的妻子抛在一边,却如此关怀这后母的儿子,该不会”
寻卿问道“该不会什么?”
玄天一犹豫道“该不会他那幼弟是他的亲生儿子吧?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呀,他与后母私通,所以他后母不愿他娶妻,而且他后来还抛下了他的妻子,说明其实还是更在意他那名义上的幼弟,若那真是他的亲生儿子,倒也难怪了。”
这话惊得寻卿直接愣在了原地,难得她冰霜似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显出十分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过玄天一倒没察觉到她的异状,而是皱着眉思索道“不过这事儿怎么越听越耳熟,永州城里竟有这种人家,仿佛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寻卿沉默以对,还有些没从玄天一话语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玄天一这猜测,实在是太叫人不敢相信了,可是偏偏又很有道理,而且若真如她猜测的一般,那么最近她一直疑惑的徐州青对徐州扬的奇怪态度便可以得到解释了。
不过若真是这样的话,徐州扬的身份便颇有些尴尬了,庶子与继室夫人私通之子,没有人会瞧得起这样的出身。
若是徐州扬自己知道了,这个他一直讨厌着的兄长徐州青,其实是他的生父,他又该如何接受?
“寻姐姐,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有些像是徐家的”
玄天一说着说着转过了头,一下子对上了寻卿略显复杂的目光,话音戛然而止,慢慢地瞪圆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寻卿与玄天一默然地四目相对,片刻后,玄天一才终于恢复了些冷静,不过还是很惊讶地问寻卿道“原来姐姐要找的人,就是那镇国公的二公子徐州青啊,不过此事着实事关重大,姐姐确定其中没有什么误会吗?”
寻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亲眼所见的确如此,之前我也猜不透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闻言玄天一啧啧啧了几声,然后说“若真是这样,那这镇国公府岂不是后院起火了?这种丑事要是传出去了,镇国公府也就名声扫地了,不过这静安公主却是很得圣宠,也不是好惹的,不知镇国公会如何处理此事。”
虽然玄天一这种猜测还算合理,但想到徐州扬,寻卿却有些不忍,开口道“此事尚未定论,这也是我们凭空猜测出来的,说不定真相并不如你我所想的这般。”
她希望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否则徐嫂子要是知道了她丈夫竟然是因为同别人私通生下孩子而离家,置她于不顾,那她该多么难过。
还有徐州扬,这个表面嚣张任性,实则内心却还是有着温柔善良的一面,同过去的她有些微妙相似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