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摇摇头:“不瞒你们说,我那师傅从来就没有看上太子,他倒是有几分希望太子倒台。”
“啊?”刘凌不能理解冯杭的意思:“难不成,他还支持皇后?”
羊献容赶紧摇了摇头,他是不希望姐姐对师傅有不好的印象,其实,冯杭虽不支持皇后,却也说过如今皇后当政是最好的结果,一旦皇后出事,朝政必会大乱,太子也未必能登位,介时,雄踞各处的司马家宗室王爷们就会为了争夺皇位而陷入战乱的状态,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老百姓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又会泛起波澜,而在这样的乱象下,能登上皇位的不定是什么人,晋朝又不定会进入怎样的黑暗时光。
冯杭的这番话,只跟羊献容说过,而羊附也这样跟她说过,在羊献容的印象中,冯杭和羊附是最聪明的人,他们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事情一定是会这样走下去的。
“若太子败局已定,离开倒是最好的选择,”刘曜接着说:“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任谁都不会放过他的。”看着羊献容和刘凌又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刘曜又笑着宽慰道:“算了,人各有命,如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就预订了不好的结尾,太子殿下可还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接人家第三个孩儿呢,说不定,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去呢,别担心了。”
羊献容也强打起精神,递给刘曜一个甜甜的笑容。刘凌见状,轻咳了一声,故意轻抚着额头,道:“哎呦,我这头有些疼,先回屋休息去了,哥哥,你好好陪容儿吧。”说完,也不离羊献容的关心,冲着二人摆摆手,就回房去了。
“凌儿姐姐……”羊献容莫名其妙地望向刘曜,这人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
“别理她,”刘曜望向屋外,外面雪已经停了,院子还没有被打扫干净,他突然就来了兴致:“想去玩雪吗?”
羊献容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这在家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她娘怕她被冻生病,她爹觉得一个姑娘家这样疯玩有失体统,更何况家里院子里的雪只要下下来就会被收拾干净,丝毫不留给她玩的时间。
刘曜拉着羊献容跑到屋外,当即倒在地上打了个滚,让混身沾满了白色,又招呼羊献容:“敢试试吗?”
“那有什么不敢?”羊献容说着作势也要躺下,却就在刘曜不设防的时候,捧起了一大捧雪,朝着他的脸洒了下去,看着刘曜慌乱的样子,她哈哈大笑着就要跑开,却不料被眼疾手快的刘曜一把捉住,刘曜一手抱着她,一手也抓起一捧雪,就要朝着她的脸上抹下去。
“曜哥哥饶命啊。”羊献容赶紧讨饶,一边将脸往刘曜的怀中藏去。
刘曜笑着扔掉了手中的雪,干脆将羊献容揽在怀里,这一揽他便不舍得松手,干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羊献容呆立在刘曜的怀里,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她从未这样亲近地跟一个男子站在一起,她能清楚地听到刘曜心跳的声音,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能感受到他的热气。
“容儿,再等我两年,我定要娶你为妻。”刘曜小声而坚定地说。
羊献容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见的是刘曜注视着她深情的目光,自幼时起,她与刘曜相处的点点滴滴便回到她的脑海中,她感觉脸上是火烧一般的灼热感,心脏似乎跳得更快了,像要挣脱她的胸膛一般。
“曜哥哥……”羊献容轻声叫着。
“你愿意做我的妻吗?”刘曜拨弄了一下挡在羊献容眼前的碎发,看着她清澈而深邃的眼睛:“若你愿意,我这辈子便任你差遣,再不离你半步。”
羊献容眨巴眨巴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