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结束后,看热闹的人都对陈默指指点点,有人嘲讽,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则是有些担忧:虽然不知道这陈默到底医术如何,可是这“陈氏医馆”还是实实在在给大家带来了方便,价格公道,沈大夫的医术也好。
要是这一次真的输给了“百里医馆”,以后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陈氏医馆”了。虽然大家心中隐隐地也会冒出点希望陈默赢的希望,可是理智还是在说,这是不可能的,“陈氏医馆”这次应该是必败无疑了。
百里长风虽然也微微诧异陈默的基本功不错,居然能在一炷香之内分拣完,而且只错三处,但是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这些东西可以靠死记硬背,后面两项可没那么便宜了!
有的时候,人在一定的高度站久了,就会变得忘乎所以,目中无人。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用苛责更多,因为的确有这个实力去藐视其他人。
可是如果一味地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固步自封,那么有一天他会阴沟里翻船,人们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二局很快就开始了。
为了以示公平,这次请来的这位病人是位游商,第一次来马连镇,还是昨天来的,基本上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今天听到能免费治病,自然满口答应。
两个对视了一眼,百里长风见陈默输了一局,仍旧从容不迫,仿佛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似的,顿时有些不喜,冷“哼”了一声,摆起一副威严的面孔:“那就陈姑娘先请吧。”说完一甩衣袖,坐在刘其君身边的太师椅上,冷眼旁观。
仿佛他不是斗医的另一方,而是高高在上俯视陈默之人,看待陈默如同一只小小的蝼蚁,就是能参加和陈默的比试也如同是给她天大的恩赐一样。
陈默也没有异议,反正这谁先谁后也没什么差别,百里长风蔑视她,可是陈默却是完全无视百里长风,只是凝神定气做自己的事情。
陈默细细地把了脉,不时地记录下把脉的结果,又看了病人的面容、体征,甚至站起身来绕着这个游商转了一圈。
因为这一局是不允许病人和医者有语言交流的,所以陈默也就没有出声,可是她除了正常的切脉之外,之后便没有用什么医用器具来检查,反而只是盯着病人看了一会儿,转了一圈后,就没有其他的表示了,坐在桌子前,开始认真的写断诊结果。
大家不知道陈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也没有啃声,倒是百里长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就这样的本事还敢称什么“陈氏医馆”,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轮到百里长风看病时,百里一个紫檀木做的医箱呈了上来,放到百里长风的右手边。
百里长风先也是和陈默一样,仔细地切了一会儿脉,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翻了翻病人的眼睑,闻了一下病人口鼻中的气味后,打开了那个紫檀木医箱,拿出了一个两节空心木管,里面有螺纹,轻轻一转,便将两节木管连接在了一起,然后放至游商的心脏上开始细细聆听起来。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陈默,此时眼前一亮!果然是西岚国医术顶尖的存在,居然已经发明了听诊器!
周围人可没有陈默的见识,惊讶地看着百里长风,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就是那个游商,要不是确认眼前这人是百里长风,说不定也要吓得逃跑。
百里长风诊断完之后,沉吟了片刻后便挥毫如墨,立时洋洋洒洒地便写满了一页纸。
小厮将百里长风的判断也交给了刘其君,因为陈默先交,百里长风后交,这纸便是百里长风的在上面了,也因此,刘其君便先念百里长风的诊断。
“病人脉象虚浮,舌苔发红,口中有恶臭,心律微有不齐,应是初到马连镇,微有水土不服之症。再加上早前应该一直有胃部虚寒之症,导致口中恶臭不止,经常有反胃之症,不思饮食。因心律不齐,观之面色枯黄,发无亮泽,应是天生不足,后天并未养成,又因日夜操劳,身体每况愈下,每年大小病症不断,常年求医问药之体……”
刘其君将这页纸念完后,众人齐齐深吸了一口气,这,这简直就是太详细了,不仅仅诊断到他目前的病症,就连之前有什么病都诊断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那个游商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还真是神了!他天生就是难产,生下来就身体不好,这么些年没少求医问药。他本是南方人,这次第一次出远门来北方,准备运一批货物回家乡,没想到一路上诸多坎坷,还没进京就病倒在马连镇,吃什么吐什么,可不就是水土不服吗?
那个游商简直像遇到了神仙一样,突然就朝着百里长风跪了下来:“神医啊!您一定要救救我啊!上次那个大夫说我时日无多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百里长风高深莫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亲自将游商扶起,微微和蔼下面容道:“这是自然,老夫悬壶济世这么多年,可不像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庸医,定当尽力医治你。”
百里长风可不仅仅是一个医者,更是在百里家族中占有长老一席,这见风使舵、收买人心的手段向来使得炉火纯青。当他说到“庸医”的时候,眼神还特意扫了一眼陈默,陈默可不就是在百里长风之前替这个游商诊断的,这“庸医”二字,自然也是意有所指。
一句指桑骂槐,将众人的视线纷纷都引向陈默,“陈氏医馆”中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