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黑眸中闪过一道晶亮,他定要弄清楚晋王妃的真面目。
原本属于他的幸福,已越来越远,黎王心中钝痛,一杯杯的喝着桌上的佳酿,以为麻痹了自己的心,就能忘却,可往往事与愿违。慕容嫣儿愤愤的看着,连同慕容飞儿与上官白的目光都染上了恨意。
晴儿的身子傲气邴然,风骨清华的易立与大殿之上,如一株绽放美丽淡然出尘的白梅。
“四儿媳的歌喉好,词更好。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皇后娘娘苍白的面容被惊喜取代,眸中闪动着欣喜的目光,儿子的性子向来孤傲清冷,要在以前这样的宴会怕是难以看到他的身影,墨卓峰神采奕奕的笑意满满,发自肺腑的开心,让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回皇后娘娘,此曲为《笑红尘》。”
“怎么还称呼皇后娘娘。”
晴儿求助的眼神投向墨卓峰,他却视而不见,反正这里除了她,无人知道他的眼睛已能视物。
该死,狠狠的咒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晴儿狠狠心,忍了,“母后。”
晋王笑如春风,举起酒杯,“让我们恭祝太后身康体健,子孙满堂。”
喧闹的宴会,歌舞升平。刚才的小插曲丝毫不减大家的兴趣,最后还是太后小声安顿身边的嬷嬷去将上官白扶了起来,可怜上官白跪着听完晴儿弹琴,这双腿都麻木了,这是皇上给她的惩罚,触动了晋王的逆鳞,这些惩戒都是小的了。
“宝叔,领着王妃去用些饭菜。”晴儿带着面纱,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愿让她摘下来。
他看着她的背影,柔软的眸子微微眯起,如雾般朦胧的气息弥漫,整个人如尘烟般,看不清他所想。
一瞬之后,他睁开黑眸,嘴角又勾起淡淡的笑容。
夜凉如水,微风习习,墨色的天空一阵静谧,月明星稀,远处的夜色就像是柔软的绒幕,垂挂在斑斓的夜空,夜色如此醉人。
凤栖宫,这是一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就像是金銮殿,前面并排有数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龙凤呈祥,一上一下,盘绕升腾,听闻,原来的凤栖宫并非是这幅模样,怪不得太后心生记恨,皇上能将皇后的宫殿装扮如此气势磅礴,可见,在皇上心中皇后是极其重要的。
“王妃,饭菜上齐了,老奴在外间候着。”墨宝跟随晋王多年,他的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何况是心意。
“墨大总管,这里只有你我,称呼慕容小姐即可,我与晋王并无瓜葛,你这称呼,我当不起。”
“以前是老奴考虑的不周全,王妃嫁入晋王府,便是晋王妃。”
晴儿刚吃了两口,听着墨宝的话,差点没被噎住。还要说些什么,墨宝的身影已经没入夜色中。
吃饱了,包了几块点心,想着给喜鹊带上,出了凤栖宫的大门,左顾右盼,墨宝连影子都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即便能走出去,兜兜转转也要费些功夫。
月光的映衬下,鬼鬼祟祟的黑影探头探脑,小太监的神态落入她的眼中,倒像是过街的老鼠,“奴才见过晋王妃,晋王有事吩咐墨总管去办,交代奴才给王妃带路。”
晴儿转过身,凭栏远眺,眼前迷茫一片,却没了以前那般单纯圣洁的颜色,与这黑幕融为一体,她的眼神有些飘忽,黎王当了五年的质子,心怀委屈,晋王也未必就是舒舒服服的,从古至今,宫中龌龊之事层出不穷,谁人又能置身事外。微笑重新浮上嘴角,“那就有劳公公了。”
越是接近年关,寒气越重。晴儿拢了拢身上狐裘,既来之则安之吧。
几声嬉闹的声音由远至近,路的两边挂着两排规律的红灯笼,月色凝重,倒也不显得黯淡。
这条路走的有些偏僻,越是往里走,女子的嬉笑声听的越是清楚。
月色下耀眼的红衣闪入身前,晴儿将身体不经迟疑的退后一步,“妹妹一不留神不见了姐姐,还当是去了哪里。”慕容飞儿丝帕捂着红唇轻笑,眼神中带着不屑。
上官白微微欠身,“给晋王妃请安。”要不是太后迟迟未能宣布她与太子的婚事,也不至于还要给慕容家庶出的女儿行礼。
晴儿雪眸清亮,似笑非笑,“上官小姐千金之躯,可别撑着。”引路的小太监已然不知踪影,这场戏,她们苦心安排,自己只好勉为其难的入戏了。
晴儿不说起,绵软的身姿越过她,上官白目光盈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郡主刚刚回来,不想却听说四哥娶了个废物。”女子一身白衣,面色清冷,手中握着一支长鞭,青藤裹着钢丝所致。刘静文和慕容嫣儿相伴左右,闹了半天,她们是找到了替罪羊。慕容嫣儿倒也罢了,只是刘静娴刚被赐予黎王爷为侧妃,本该与慕容嫣儿格格不入的刘家,居然跑出刘静文这位嫡出的小姐与她们同仇敌忾起来,真真是有趣极了,反正这里一没电视,二没网络,既然她们想玩,暂且看看也无妨。
“你是六皇叔的女儿,燕婷郡主。”晴儿的功课做的扎实,皇家繁琐的关系里三层外三层,她却丝丝扣扣整理的很是明朗,就凭眼前这白衣女子的嚣张和五官特征,对号入座定是她无疑,晴儿态度说不上温柔,却也不张扬跋扈。
燕婷郡主骄傲蛮狠,稍有不顺心,非打即骂,身边的丫鬟小厮如走马灯。人未出阁,女子的名节荡然无存,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