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绵长的宫内,两边的红墙黄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霎是好看。宫殿外的大树高耸入云,遮天蔽日,投射下一片阴凉。
放眼望去,蓝天白云,心情瞬间好了许多。齐妙跟着宫女,规矩的低着头向前走着。
入宫都两日了,还未见到齐妃本人,已经被小皇上召见了两次,她心中惶惶不安,越发察觉的父亲送他入宫的本意。
她不喜去给井皇叔当妾氏,更不愿意入宫给皇上做嫔妃,过着后宅女人争斗不休,表面上风光,私底下却是肮脏不堪的龌龊手段。
李公公轻咳几声,小宫女退到一边,“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不让人打扰,还请齐姑娘在这边稍候。”
齐妙何等聪明,从眉眼之间便能猜到,李公公对她很有成见。
而她从未与李公公谋面,平日里深入简出,从未得罪过什么人。
显而易见,是齐妃的嚣张跋扈,让李公公吃了不少亏,才会像防狼一般,防着她吧。
这倒是正和齐妙的心意,对手的对手,就是帮手。
“多谢李公公指点。”说完退到一边。
李公公诧异了,换做齐妃定要理论一番,明明是皇上宣召,怎么还需要等候,吵嚷着进去,倒是让他有话可以掣肘,像齐妙这般懂事的,倒是不好下手了。
御书房的殿外,随着太阳升到了正中,已经没有了可以遮住太阳的阴凉之所,齐妙暴晒在太阳之下,额头的汗水汇成水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地面,瞬息就被阳光给烤干了。
李公公心急如焚,齐妙没有丝毫恳求之意,更无不满,这样李公公骑虎难下。
御书房内传来茶杯落地的声响,李公公赶忙进去,小皇上盛怒之下,将书案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让你们去传个人过来,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还不见人。”
这分明就是在说齐妙,这回换成李公公哆哆嗦嗦:“齐姑娘就在外面候着。”
“朕的人,你都敢拦着了,李公公,你最近是越发会办差事了。”
齐妙亦跟着晚了几步进来:“还请皇上恕罪,奴婢不经传召,便进来了。刚才不是李公公刻意将奴婢阻拦。而是奴婢不敢惊扰皇上的正事,故而为让李公公禀告。”
“奴婢擅作主张,大错特错,还请皇上责罚。”齐妙的态度诚恳,不卑不亢,让皇上更加赞赏。
李公公用衣袖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水,连带身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你下去吧,齐姑娘,请坐,朕今日有兴趣,想请齐姑娘陪着朕手谈一局。”
齐妙脸上带着笑容,起身,坐在皇上对面,从容淡定,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皇上的一举一动。
皇上顾盼间透着一股沉凝冷酷之色,似是经历过血腥洗练之人,看起来便是极不好惹的心机之人。
齐妙稳定沉着,举手抬足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吸引力,像磁石一般吸引着小皇上,就连带这几日对茵妃都有些所言无味了,身在高位,果真是情薄之人。
屋内檀香缠绕,只闻落子之声,阳光透过支起的窗户照射进来,满满的安逸之感,小皇上忽然很喜欢这种岁月静好的氛围。
齐妃将屋里里东西碎了个粉碎,一地的瓷片,驼铃吩咐宫女赶紧收拾。
“娘娘,齐尚书亦是为您着想,才让齐妙姑娘入宫的,茵妃最近很得盛宠,若是如愿怀上子嗣,大皇子就真的岌岌可危了。眼下不是与奇妙姑娘置气的时候,我们必须同仇敌忾,对付茵妃才是正题。”
“齐妙那个狐媚子,亦好不到哪里去,一入宫便巴巴的去给太皇太后献殷勤,怎么就没有想过先来给本宫见礼。再则,大皇子那是本宫的儿子,需要她假惺惺的照顾嘛,怎就不肯跟皇上求情,将大皇子送回储秀宫。”
“本宫看,齐妙来到,本宫倒是前有狼,后有虎了。还哪里是找了帮手,茵妃就够难对付了。齐妙更是让人头疼,皇上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齐妃任性紧走几步,生气的坐在床边,这几日齐妙进宫,她开始还满心欢喜,总算有了帮手,谁曾想,齐妙进宫几日,都未到储秀宫见礼,一问才知,皇上天天召见,恨不能黏在一起,这样的女子,那是给她做帮手的,是来添堵的到差不多。
茵妃这边还如往常一般,宫女太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荣南陪着茵妃读书抚琴,生活好不惬意。
“娘娘,皇上又召见齐妙姑娘在御书房下棋,听说,李公公怠慢了奇妙姑娘,皇上大怒,还是奇妙姑娘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皇上才免了李公公的责罚。”
茵妃在宫里得宠,荣南又是个机灵的,想要在宫里打听点消息,还是不难的。
奇妙的入宫是茵妃始料不及的,可后宫的是是非非,又是多少能算计到的,既来之,则安之。
不是齐妙,还会是其他的女子,皇上身边的嫔妃只会一代代的更替下去,只闻新人笑,谁见旧人哭。
入宫时,便想的透彻了,伤心谈不上。只要对井皇叔无碍,她便放任其为所欲为,一旦要针对井皇叔,那她就会不留余地将对方置于险境。
不过,这个奇妙倒是个可人儿,比起齐妃要聪明的多,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又是一直侍候的老人,在皇上的心中分量可见一斑。
奇妙能主动示好,便是要与李公公化干戈为玉帛,不像齐妃,仗着出身,到处招摇,得罪了不少的人,就连太皇太后都不待见,若不是齐尚书在后面周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