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谢玉棠对慕容筝显然是很不待见。
“下帖子。”慕容筝很自然地在他们一桌的空位坐下,拿出一张帖子放在桌上。
“你请客?”谢玉棠一怔。
“庆功宴。”慕容筝答了一句,叫了小二过来,要了一碗饭,添了两个菜,外加一副餐具。
看他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熟稔,谢玉棠也无奈。
这年头,脸皮不厚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这时候办庆功宴?”楚画梁有些奇怪地问道。
“自从父王兵败葫芦口,雁门的气氛就一直很压抑,好不容易这件事盖棺定论,陛下也不怪罪了,刚好借着这次大败林涉开个庆功宴,让士卒松一松。”慕容筝苦笑道,“再这么紧绷下去,怕是士气会一触即溃。”
“也是。”楚画梁想了想,也赞同。
人的精神要张弛有度,就像一张弓,若是一直保持拉满弦的状态,不用多久就会崩断的。
“所以,还请谢公子赏光。”慕容筝挑眉。
“你们军队庆功,拉上本公子干嘛。”谢玉棠无语。
“北疆军受幽泉山庄照顾许久了,难得谢公子在雁门,自然是该请的。”慕容筝神态自若。
“就这样?”谢玉棠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不然,还能有什么?”谢玉棠一摊手,满脸无辜,“总不能是鸿门宴。”
“你去吗?”谢玉棠转头问道。
“一群糙汉子,我去干嘛。”楚画梁翻了个白眼。
这又不是前世,能让她和一群哥们儿喝酒划拳尽情玩闹,身为王妃,顶多只能坐在首位当花瓶,有什么意思的。
“当然要去,大败林涉,王妃可是首功。”慕容筝却道。
楚画梁楞了一下,随即撇... ...
r# “哈?”谢玉棠差点喷酒,这还……真不客气啊。不过,话是自己说的,对于慕容筝这种爽快的态度他反而更有好感,慨然道:“什么事?”
“借点钱。”慕容筝答得飞快。
“嗯……嗯?”谢玉棠目瞪口呆,“你再说一遍?”
“借钱啊。”慕容筝摊手,表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我送来的军备物资是给朝廷的,又不用豫王结账。”谢玉棠奇道。
“是本王的私事。”慕容筝解释道。
“你很穷?”谢玉棠脱口而出,随即又看楚画梁,语重心长地道,“妹子啊,你可不能用自己的嫁妆去填豫王府的窟窿,反正他就算穷死,也饿不着你的。”
“我知道。”楚画梁忍着笑道。
“咳咳。”慕容筝干咳了两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裂痕,“豫王府不是没钱,只是产业多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
“你这么急着用钱干嘛?”楚画梁认真起来,想了想又道,“真若有急用,我这边也有。”
和慕容筝不同,她可是早有准备得把自己的财产都带了来,光是银票就有几十万,包括当初谢玉棠给的十九万两医药费和后面温雪浪给她准备得嫁妆压箱银。所以,谁缺钱她都不会缺。
“你的那是你的。”慕容筝失笑。
“就是,自己的嫁妆自己收好,别让人骗。”谢玉棠紧跟着道。
“噗——”楚画梁忍不住笑出来。
“所以,我可以按照钱庄的规矩,算利息。”慕容筝扯回了话题。
谢玉棠其实能理解他不愿动用妻子嫁妆的想法,微一沉思道:“你需要多少钱?”
“还不知道。”慕容筝却给了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什么毛病。”谢玉棠差点想把扇子拍他脸上。
... ...
借钱,但不知道借多少?
慕容筝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了一阵才道:“我想向听风阁打听一件事,却不知道这件事的价码。”
谢玉棠眼神一凝,和楚画梁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这个时候慕容筝找听风阁,也只能有一件事了——慕容简。
“清辰,这种涉及两国的事,我以为听风阁是不会接的。”楚画梁道。
“我知道,只是想试试。”慕容筝道。
楚画梁无所谓,她这句话本来也是说给谢玉棠听的。
“好,如果听风阁能开价,王爷找本公子不迟。”谢玉棠答应下来。
“多谢。”慕容筝一拱手。
楚画梁却微微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玉棠的意思,难不成他真想接?这里是雁门,温雪浪不在,万一这二货又犯轴,自己可真未必拽得住。
吃完饭,慕容筝直接一拉楚画梁,很义正言辞:明天就是庆功宴,至少得去试试新做的礼服是不是合身。
这一耽搁,就直接到了第二天傍晚。
庆功宴的地点是军营校场,除了值守的将士,包括周青等文官都在。而士卒则是每人一壶酒、一斤肉,整个军营点起了几十堆篝火,到处漂浮着浓郁的酒香和肉香。
虽然只有一个女子,但楚画梁却比身后的玉台摇光还适应良好。
毕竟有上官在,士卒还是有顾忌的,比起从前养父帮会聚会时的那种群魔乱舞的场面真是差太远了。
不过,将军们更惊悚。
本来是刚刚能下床的雷威在雷武的扶持下上来敬了王妃一杯酒,谢过救命之恩,然而王妃却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顿时带起了气氛。
但是……随着王妃一杯一杯地喝,众人差点以为是做了手脚,... ...
这倒出来的是水吧?绝对是水吧?
“你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