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余曾氏心说鸡毛软,镰刀硬,镰刀割鸡毛还不是跟菜刀能切豆腐一样有啥稀奇但面对这样兴高采烈的李满囤老爷,余曾氏能说啥,只能违心的点头称是了。
于是,李满囤就更高兴了,他把镰刀反递给余曾氏:“余嫂子,你拿根鸡毛试试,就更有体会了”
余曾氏没有办法,只能也拿了根鸡毛搁镰刀刃上,依样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鸡毛一样分成了两半。
“看到了吧,余嫂子”李满囤激动道:“这鸡毛又断了”
余曾氏
晚饭后余曾氏收拾好厨房家去,进门就瞧到余庄头、余德和余信在院子里磨镰刀。
明儿北街的铺子歇业,故而今儿傍晚余德余福都乘骡车家来了。
走上前去,余曾氏拿起一把磨好的镰刀上下左右看了又看,觉得家里镰刀雪白的刃口看着和小姐磨的镰刀没啥两样,禁不住喃喃道:“这看着一样啊”
余庄头瞅着余曾氏进家后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长子余德家来都似没看见一样,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家里的,”余庄头问道:“你咋了啥看着一样”
闻声余曾氏回过神来,转即笑道:“没啥。刚是我自己迷瞪了。”
余曾氏想想又笑道:“今儿小姐磨镰刀。咱老爷,你们都知道的,咱小姐干啥都是好的。如此我听咱老爷夸耀咱小姐磨的镰刀如何如何好直听了一个下午,听得我都迷糊了。刚看到你们磨的镰刀,竟想瞧瞧你们比小姐差在何处”
余庄头、余德、余信
余信倒是听乐了,笑问道:“娘,咱们老爷今儿都是咋夸小姐的夸得让你觉得小姐磨得镰刀能比咱们还好”
小姐才多大呀,余信暗想:能磨过几回镰刀哪里能跟他们这干老了活的庄仆比
明天就开始夏收。今儿傍晚余德家来后,余德的媳妇甘氏得了余庄头的话杀了一只鸡。
鸡下锅后,甘氏又把鸡毛集起来拿水淘了淘然后装筛子里搁院子里晾着。
余曾氏看见一旁筛子里的鸡毛就拿了一根,然后放到手里镰刀的刀刃上。深吸一口气后余曾氏用力一吹,结果鸡毛纹丝不动。
“嗯”余曾氏疑惑地看向鸡毛,然后恍然大悟。
“看来这鸡毛湿的不成”
自言自语中余曾氏丢下手里的鸡毛,转身去了厨房,徒留下余庄头父子在院里面面相觑。
厨房里也有收鸡毛的篮子。余曾氏重拿了一根干鸡毛,复又回到院子。
甘氏正抱着余良在灶后看火。她看到她婆婆进厨房就拿了一根鸡毛后又走了出去,不知究竟,便也从灶后探出头来往外看。
再一次把鸡毛放在镰刀刀刃上,余曾氏复又用力一吹,把鸡毛整个地吹飞了起来。
余曾氏
“娘,”余信忍不住问道:“您到底在干啥呢”
“不是,”余曾氏疑惑道:“咱家这镰刀咋连根鸡毛都割不断呢”
“什么鸡毛割不断”余庄头不耐烦了好好的说镰刀呢,扯鸡毛干啥
“这个小姐磨的镰刀,”余曾氏解释道:“把鸡毛往刀刃这儿一搁,然后再这么一吹,这鸡毛就会被镰刀割成两段。”
“我当时做的容易,咋家来后就做不出来了呢”
“难不成,咱家的这镰刀真磨得不好”
“镰刀咋可能割不断鸡毛”
余庄头可不爱听余曾氏说自己不如别人的话。他捡起已飘落到地上的鸡毛,然后放到自己手里的刀刃上呼地一吹,鸡毛立时断为两截。
“是这样吗”余庄头问。
“嗯”余曾氏点头。
余庄头不屑道:“你自己气力不行,还怪镰刀”
余曾氏
余曾氏不信邪她下午就是这样吹的,然后鸡毛就断了。
余曾氏进厨房又拿一根鸡毛,接着再吹,结果还是不行。
余信一旁见到跃跃欲试道:“娘,你给我来试试”
余曾氏把镰刀和鸡毛让给了余信。余信依样把鸡毛搁镰刀上,然后信心满满地用力一吹鸡毛又飞了
余庄头一旁瞧见,不满道:“这你都做不好”
说着话,余庄头抓过飘到自己面前的鸡毛,不由分说抢夺过余信手里的镰刀,摆上鸡毛,然后用力一吹鸡毛再次飞了。
余庄头
余曾氏不愿跟男人和儿子争镰刀和鸡毛。她返身进厨房重拿了根鸡毛,然后放到刚余庄头丢下的镰刀的刀刃上,随便一吹,那鸡毛就刷地分成了两半。
余曾氏
余庄头、余德、余信
“所以,老爷说的没错,”反应过来,余曾氏高声反驳道:“就是刚刚那把镰刀不行”
余庄头看看手里的镰刀,吩咐儿子道:“余德,你去多拿些鸡毛来”
话音未落,一直留意院里动静的甘氏就把鸡毛篮子给送了出来。
近二十把镰刀,余庄头一把把试,结果只试出四把镰刀能吹断鸡毛。
把四把镰刀放到一处。余庄头又拿来稻草把子试余德和余信和拉住两头,他从中间挥镰刀砍。
先试挑出来的四把镰刀。结果四把镰刀每一把都是手起草断,没有一丝挂碍。
再换试其他镰刀。不过试了两把,余庄头就敏感地发现手中镰刀刀刃触碰稻草时的轻微粘滞非特别在意就会忽略的滞碍。
余庄头自己试好,然后又让两个儿子试先余德试,然后再是余信。
一时余信也试好。他放下镰刀后禁不住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