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骑马的缘故, 谢尚的四肢协调力特别好,学跳十六步, 不过一刻钟就学会了。
独立跳完四组十六步, 谢尚得意道:“行了,红枣, 我会了”
丢下话,谢尚牵着奔虹走了,他要找个红枣看不见的地方教奔虹跳舞。
红枣知谢尚心思, 淡笑不语,心里则想着指望谢尚彩衣娱亲是靠不住了, 她得另准备一件礼物给老太爷
忙完春耕, 李满囤方得闲来高庄村看他爹。
李高地看到长子上门便主动提道:“满囤, 我听说四月初二你将和贵林一道去府城”
“是啊,”李满囤道:“贵林考试,我帮着打打下手”
李高地不放心道:“可这府城你都没去过啊这人生地不熟的不说,我听满园说这府城的人都说官话,你也不会说官话吧”
“没事的, 爹。”李满囤道:“贵林去府城考试, 和满园单枪匹马做生意啥都要靠自己不同,他是跟同榜的二十个人一起,然后还有担保的廪生、历年过了府试的童生一道, 所有吃住都是相熟的老店,不用担心受骗或者误事正合我这样从没出过门的过去长见识。”
李高地听着有理倒也罢了,于氏一听心就动了她也想她儿孙能跟去见见世面。
于氏看看李高地, 李高地想起李玉凤的事,便道:“满囤,有个事儿我想了很久了,现跟你商量商量”
一听说有事儿李满囤下意识地便瞥了于氏一眼,心说他后娘又作妖了,然后方应道:“爹,您说什么事儿吧。”
“唉”李高地未语先叹气:“还不是因为玉凤”
若是先前但听到玉凤两个字,李满囤一准儿地转身就走差点害死他闺女红枣的祸害,他管她去死
但经了严五婶这一出,李满囤意识到李玉凤但凡活着,红枣就脱不了关系,而他又没一定要弄死李玉凤的狠心,便就坐着没动他要看他爹都跟他说啥,若只是添些嫁妆给说过正派人家倒也罢了。
“这孩子今年都十二了,却还没说上婆家。而上月又经严家一闹,现更是难弄了。”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女孩子老说不上亲还行”
“所以我就想着这事儿还得着落了找你给帮忙才成。”
李满囤心说:来了
虽然已决定给添些嫁妆,但李满囤担心他后娘蹬鼻子上脸,狮子大开口,并不接话。
李高地只能跟唱独角戏一样,一个人继续往下说:“满囤,这玉凤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有些缺点,但圣人也说人无完人。”
“现玉凤洗衣做饭、纺织裁衣、种菜喂猪都会。所以我便琢磨着说给桃花的二小子陈玉做媳妇倒是般配桃花和满仓是姐弟,两家不止门当户对而且知根知底。”
“满囤,你以为呢”
我以为李满囤心说:我以为绝无可能
桃花都恨死她俩个的继母于氏了,连带的对满仓、满园和杏花面都不要见以桃花自己的话说就是看到他们就想起自己先前吃得的苦,不如眼不见为净。
所以桃花如何肯跟满仓做儿女亲家
而李满仓、李满园、李杏花也都是没心肝的,对于桃花这个给他们抓屎抓尿的姐姐没一点仁心,心安理得这些年都不来往所以他不信李满仓会想跟桃花做儿女亲家,没得送话给桃花骂
这主意,不用说,一准是他后娘自说自话来的。
他后娘这是看桃花家日子好了,而李玉凤又确是说不到亲了,就龟壳里生了这么个鳖主意,偏他爹还当回事来跟他商议。
真是够了
李满囤道:“爹,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玉凤而言,我是大伯,对陈玉来说,我是舅舅两边都轮不到我来做主。”
“爹,这事你得问满仓和我表弟才行”
“不是,满囤,”李高地还想劝说:“你跟桃花说得上话。你帮玉凤同桃花说说”
“爹,”李满囤打断道:“女子出嫁从夫。桃花嫁了我表弟,那就是陈家人了。”
“现陈家家主是我舅爹,你觉得我舅会同意吗”
李高地噎住。
李满囤却不停嘴地继续道:“爹,所以这事我连提都不能跟桃花提。没得让她遭夫家抱怨。”
“爹,满仓若是真的有心结亲,倒是请了媒人去青苇村上门提亲,这样即便我舅舅和表兄不愿意,也抱怨不到桃花身上。”
“爹,您可别让桃花难做”
李高地
于氏
李高地没想到长子会这样不留情面地一口拒绝,颇为难堪,只得强颜欢笑道:“满囤,这事就是我一个人瞎琢磨的,满仓还不知道。我先想着玉凤到底是个姑娘,这亲事还是由你来帮着说项。”
李满囤一听更不乐意了,感情还要他舅家来求娶这脸也太大了
“爹,”李满囤不客气地道:“你还是先问问满仓吧,你怎知他一定愿意”
李高地一想还真是先李满仓跟媒人打听的都是附近村子的适龄孩子,最远不过二十里外。而且满仓和桃花平常婚嫁上梁也不来往。
一时间无言以对。
李满囤走后,李高地不高兴地问于氏道:“这事儿你问过满仓没有就让我跟满囤说项。”
于氏这事儿还真没跟儿子提过。她原打算等陈家来求亲后,她再给儿子敲敲边鼓。
于氏绝口不提她没告知满仓的话,只道:“当家的,满仓最孝敬你,你应了的事他什么时候说过不”
李高地一听也是便就罢了。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