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要做足
屋子盖得是极为周正,分了里外两间。
刚才江思泽就说了,外面这件给下人住。
单瞅外面就不小,而且东西两张炕,二人分开睡正好。
推门进到里间,十平左右。
火炕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三个貌似就有些挤。
炕上的炕席、炕桌、茶具都有,不过上面都是灰。
炕屏里有被,瞅着外面的灰都知道,里面的被肯定…
想到这儿,林素喃喃的开口说:
“终于明白为什么红霞非要带被子了。”
凌慕川听了,故意用膝盖碰了她腿弯一下,道:
“当时红霞说要带被,你咋说的?”
听着揶揄的话,林素斜眼瞪他,没有吱声。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烦!
连九抱柴禾回来,跟红霞一个里面、一个外面的烧
火、烧炕。
林素看着屋里蹲着的连九,道:
“咱们过来挺麻烦人的,要不…你把其他屋子都点了吧。给大家烧烧炕,省的回来冷屋子、冷炕,怪难受的。”
连九闻言起身,微微拱手,回答:
“夫人,江家的小厮已经开始做了,夫人不用担心。”
呃…
还能这样呢?
艾玛,挺不错啊!
连九继续刚才的话又说:
“这边午饭也有厨娘做,夫人若是没事儿,可以跟主子出去转转。屋里,我跟红霞收拾就好。”
言外之意,屋里挺脏的,他们收拾起来灰大。
林素明白他们在这儿,两个人不好放开了做,跟凌慕川交换... ...
也没说话,就那么上下打量凌慕川,不免替林素可惜。
好好的一个美娇娘,居然嫁了这么个一个粗狂的汉子,真是出乎人意料。
江石柱见他们两口子过来,扔下一句“你们招呼着
”,便去忙了。
祭祀是大事儿,他作为鱼把头,不能掉以轻心。
陆子成打量着凌慕川,笑呵呵的说了句“免礼”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不错,修路造福百姓,是个汉子。”
凌慕川听了再次拱手,忙不迭说“不敢当”。
众人寒暄,江思泽再旁陪着,直到一个人匆匆过来,伏在江思泽身旁低语几句后——
“陆将军,二位大人,凌爷、凌夫人,在下先行失陪,一会儿见。”
凌慕川夫妇不知道他要干嘛,陆子成听了挑眉,随后瞅着他,道:
“快好了?”
“是。”
“那赶紧去吧,我们这都不是外人,不用陪着。”
“多谢了陆将军体恤,在下告辞。”江思泽再次抱拳,转身离开。
陆子成等他走后,冲着林素又道:
“凌娘子啊,我这别的不馋,就馋你做的糖醋排骨。这次能呆多久啊?”
“几日。”林素老实的回答,随后想了一下,道,“陆将军,要不冬捕看完,你跟我回去啊?回客栈,我给你做。”
“唉,没机会啊。”陆子成叹口气,摆摆手说,“明儿头鱼打出来,就得赶紧送京城。我不过就是说说,有机会的吧。”
林素听了点头,没再坚持。
正事儿要紧,皇宫的头鱼不能耽误。
大家边说边溜达,岸边的人,围了好好几... ...
圈。
附近住的百姓,知道今儿冬捕,都过来凑热闹。
离老远,江石柱就开始指挥着众人,抓紧时间做最后一次检查。
锣、鼓就位,鞭炮、二踢脚放好。
江思泽也过来了,身上的衣服不是刚才那件。
宽大的水袖,有种唱戏的感觉。
祝海昀说那是祭祀要穿的衣服,从他太爷爷那辈传
下来的。
巳时二刻终于到了。
陆子成拿着马鞭,站在台子上高吼——
“吉——时——到——”
话落,马边一扬——
“啪——”
顿时,敲鼓的,敲锣的,全都开始。
陆子成从祭台上下来,溜边回到林素他们这里。
江思泽把祭祀用的供品,双手举过头顶,一一递给渔把头江石柱。
江石柱按次序,将供品摆放在供桌上。
这期间,已经有人把大渔网放在他的不远处。
江石柱接过九炷香,站在渔网的后面,冲着河面郑重的拜河。
其他冬捕人员也跟着虔诚拜河,到第九个的时候,众人没有直起腰,接着就听到江石柱大声的念叨——
“冬捕,冬捕。长生天,先祖之灵;庇护众生,求昌盛,求繁荣…献上九九礼,奉上万众心…敬上九炷
檀香,插上九枝青松…千里冰封望祭河,万顷喝面竟…”
林素站在一旁听着,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
终于,江石柱念叨完,把香插进香炉里。
这时,江思泽又双手托着酒碗,递给他。接过酒碗的江石柱,冲着一旁招了招手。
然后,... ...
那个人走过来,跟着他一起跪冰上——
“冬捕的大网已醒好,开——始——祭——河——!”
话落,鞭炮顿时点燃。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声伴随着二踢脚。
啧啧啧,那叫一个热闹。
林素紧紧靠着凌慕川,满脸兴奋的瞅着这一切。
跟她前世看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的演员。
人虽然不多,但是场面、气势绝对不小。
祭祀的人,都是冬捕这些。
“一祭万世不老的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