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白睡不成?
酸菜炒粉条,是一道极为普通的东北家常菜。
也是一道辽东府人,常吃的一道菜。
林素做这个得心应手,更重要的是凌慕川很贴心,已经把酸菜从酸菜缸里捞出、放在盆里等她用。
冬天捞酸菜,是一个特别酸爽的事情。
冰凉冰凉的酸菜缸,手渗进去之后,那个滋味——一言难尽。
凌慕川疼她,所以这个活儿从来都不用她做。
林素先把酸菜用水冲一下,一叶一叶的取下、片成薄片再切成丝。
切酸菜丝最考验厨子的刀工,要切得细细的,那样才好吃。
用手攥干水分,放在一旁备用。
粉条用温水泡着,然后把买回来的荤油切下一块,扔进锅里靠油。
酸菜吸油,炒酸菜一定要用荤油,而且要多点儿油炒,那样才好吃、香。
不然会很腥,影响口感。
靠出荤油,剩下的油梭子不拿,直接放姜蒜末爆香。加酱油再次爆锅,将酸菜抖散放入锅里,用筷子不停扒拉。
炒酸菜用锅铲是扒拉不开的,用筷子最好使。
酸菜炒匀后,加入适量的清水,再把粉条下锅,盖上锅盖慢慢炖。
炖至粉条软烂、汤汁收浓,撒盐和葱花,炒匀、出锅即可。
凌慕川从屋里出来,闻着香喷喷的味道,说:
“可真香,在屋里就闻着了。”
林素听到这话,嘴角自然上扬,看着他笑眯眯的道:
“你可真好养活。明儿等猪肚子收拾完,我给你做酸菜炒肚,那才好吃呢。”
“你做啥都好吃。”凌慕川笑眯眯的说着。#br... ...
事儿要跟你说说。”
“什么?”林素随口问着。
凌慕川看着她,深吸口气,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可张嘴的动嘴刚刚动了动,便又咽回去了。
林素蹙眉,一边用锅铲轻轻搅合板油,一边纳闷的道:
“有什么事儿就说呗,咱们俩还有不能说的吗?”
凌慕川重重叹口气,略有些不舍得说:
“我…我冬月中旬要出门几天,办个事儿。”
“什么事儿?”林素扭头,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她最怕的就是他走,尤其是那种不告而别。
如今虽然不是不告而别,但是要走…也让她有些受不住。
坐在小板凳上,咬唇、蹙眉的看着他,道:
“到底去哪儿?做什么去?”
“你别这么紧张,我做的事没有危险,真的。”凌慕川保证着说。
只可惜这样的保证,在林素看来根本一文不值。
凌慕川无奈,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他’吗?冬月二十八是他生辰,每年我都给他过。”
“所以今年你想去给他过生日?”
“嗯。”凌慕川点头,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道,“我想过带你去,但是天太冷了。路上我骑马,几天就到,若是带你坐马车…你身子扛不住,所以…”
林素闻言明白了。
他不是没想过带自己,只是因为天冷,怕她身子挨不住。
贴心的举动,让她动容,也让她不是滋味。
离冬月中还有日子,可真要分开…
轻舒口气,起身作势看锅的说... ...
:
“知道了,你去吧。”
声音很平静,但心里的波澜,又有谁能知道呢?
她很不想他去,但又没有办法。
男人总会有几个兄弟、朋友,更何况这家伙原本就不是一般人。
她若是胡搅蛮缠,不让他去,想想也做不出来啊。
谁还没有个交际网呢!
凌慕川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突然不舍了。想了一下,开口道:
“到时候再看吧。”
“看什么?”林素不解。
凌慕川没有回答,起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将吃空的一个荤油坛拿出来,放在灶台边。
林素聪明的没有追问,拿勺子往里面舀油。
荤油靠好,锅就不动了,留着明日做菜。
二人简单的洗漱之后躺下。
由于白天太忙、太累,林素基本上躺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慕川等了一会儿,见她均匀的呼吸传来,这才伸手,搭在她的身上,满足的搂着人睡觉…
…
是夜,北风呼呼吹,吹在窗户上,发出那种闷闷的声音。
外面不管多冷,家家户户的屋里都暖和。
农家人勤恳,上秋把柴禾拉回来,还回去山里在捡些柴禾。
亥时左右,新站屯村头,两个黑人影儿压低声音的在对话——
“尊主,您今年什么时候出发?”连九恭顺的问着。
“暂时还没定,天冷她去不了,本座自己去不放心。”
不放心?
不放心谁啊?
连九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咬唇、蹙眉的道:
“尊主,您是说…她吗... ...
?”
“没规矩,叫夫人!”
“啊!?”连九惊呼,随后赶忙用手捂住嘴。
这是…
这是什么情况?
“啊什么啊?老子跟她睡了大半年,你不叫夫人叫什么?难道还让老子被她白睡不成?”
“我…”连九觉得委屈,忙不迭摇头,单膝跪地,说,“尊主恕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凌慕川看着他惶恐的样子,倒也没太难为他。深吸口气,挑眉道:
“起来吧,又没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