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车子依旧是在大门口停下,换了车后再继续往里。
顾钰微不在,佣人给他们拿拖鞋,态度恭敬生疏,“陆先生,言小姐。”
陆靖白坐在轮椅上,难掩病态的虚弱和苍白,他吩咐佣人:“给我收拾间客房。”
“好的。”
佣人虽然不知道陆靖白的真实身份,但他之前偶尔也会在这里小住,所以他这样吩咐的时候,也并没有显得这个要求有多突兀。
言陌推着陆靖白上了二楼。
家里有电梯,不用他扶着楼梯扶手跳上去,陆靖白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好,言陌便先推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
言陌道:“脱裤子。”
陆靖白看着她哑然失笑,“我的伤在腿上,医生说了不宜床事,否则后半辈子都只能跛脚走路。”
言陌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的从梳妆台的柜子里取了医药箱,拿出剪刀在他面前蹲下。
陆靖白按住她的手,笑意更甚,“好了,不闹了,我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言陌抬头,正好能看到男人线条硬朗的下颚以及喉咙那一处微微凸起的弧度,“我看看你的伤。”
“没有裂开。”
“……”
言陌不吱声,面颊绷得很紧。
对上她不信任的眼神,陆靖白微微苦笑,抓起言陌的手覆盖在伤口的地方,“没裂开。”
她的指尖像触电似的颤了下。
薄薄的布料下,是一层层的纱布,她的指腹几乎能感受到纱布上粗糙的纹理,再往上,是男人矫健紧绷的肌肉,随着她的触碰,陆靖白挺直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微微绷紧。
“言陌,”陆靖白低声唤道。
“恩?”
言陌抬头,陆靖白搁在轮椅手扶圈上的手已经扣住了女人的后脑勺,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手指在她柔顺的头发上摩挲,另一只手将言陌拉起来,坐在他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腿上。
肌肤相贴,彼此的温度熨帖着对方,逐渐生出某种难耐的情愫。
随着亲吻的逐渐深入,陆靖白的手沿着她修长的背脊滑下,在她腰间上下徘徊。
“言陌,”陆靖白贴着她被亲得水润嫣红的嘴唇开了口,声音略哑,“以后不准再单独去见苏瑾胤。”
言陌拉回了点理智,“我不是去见他。”
“找他有事也不行,苏瑾胤这个人……”
陆靖白的声音低下去,唇瓣落在言陌的下巴上,贴合着下颌线向脖颈移去,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到她的颈侧、耳垂、肩膀,灼热的渴望从下腹窜起,沿着四肢百骸传递到身体每一根神经的末梢。
苏瑾胤这个人……
他拧了拧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
女人半眯着眼睛,不可言喻的感觉在体内堆砌,她仰起头,享受着男人的亲吻带给她的晕眩。
“言陌,”陆靖白把头埋在她颈窝里,低低的笑出了声,“你压到我的腿了。”
“……”
“受伤的那条。”尾音里含着笑意。
言陌皱着眉看他。
所有的感觉都在一瞬间坍塌。
她起身。
从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得她浑身燥热,言陌神色平淡,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受伤的那条腿,“我看看你的伤。”
最终。
陆靖白还是只得褪下裤子让她细细检查伤口。
有点撕裂,但并不严重。
陆靖白昨晚一夜没睡,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疲倦就源源不断的涌来,待言陌替他重新包扎好伤口,他已经差不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离吃饭的时间还早,陪我睡一会儿?”
虽然是询问,他却并没有真的要征求言陌意见的意思,用力一拉,已经将人揽进了怀里。
手自然的揽上女人的腰,下颚贴着她的发顶,呼吸很快就匀称了。
陆靖白醒来的时候恰恰好是饭点,言陌还在睡,安静的枕在他给她圈出的一方天地中,白瓷一样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在微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将手臂轻轻从她的后颈抽出来,下床,拿了烟盒去了阳台。
反手将推拉门关上,陆靖白一只手拢着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火苗,低头点了根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抽了几口,才走到阳台边缘,双手撑着护栏,半眯着眼睛盯着楼下修剪精致的观景树出神。
直到现在,他才有精力慢慢去梳理这几天发生的事。
从容伟那里顺藤摸瓜找到闫老大,秦时出事,闫老大自杀,原本不该出现在病房里的手机和毒品……
明显的就差没直接写明,松林市缉毒大队里有毒贩的卧底了。
这个人要不是地位不高,探听不到他们行动的具体内容,就是并不直接监管缉毒大队。要不然,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和闫老大搭上线,并且成功将他逮捕归案。
如果说毒贩是故意的,损失一个拆家就为了给他听一段录音,未免太差强人意了。
龙哥。
再次想起这个熟悉到骨髓里的名字,想到秦时的惨状,想到无数个因为他而被毁的家庭,想到边境蔓延整个村寨的毒品和艾滋病毒……
陆靖白咬牙,心间弥漫的,是彻骨的愤恨和怒气。
外面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陆靖白几乎在同一时间掐了烟,打开推拉门朝门口走去。
但他毕竟受了伤,速度比不上平时,刚走两步,言陌便已经被吵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满脸倦怠的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