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很满意言陌的反应,看着陆靖白越发笑的开怀,“陆警官也是内行,这东西和闫老大那以次充好的玩意儿可不同,别人,可都享受不了这样好的待遇,也就言小姐是你的妻子,压箱底的好货都拿出来了。”
言陌几乎是爬到陆靖白面前的,揪着他的裤子,仰着头,露出那张他熟悉到骨子里的,精致瓷白的脸。
这四天,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用尽一切办法排查龙哥可能藏身的地方。
不是不想睡,是不敢。
只要闭眼,就会浮现出停尸间里,只剩下一个骨架的秦时,以及面前这张脸。
此刻,他心痛如绞,却也无法表现明显。
只在心里道:对不起,言陌。
言陌:“靖白,我难受,快把东西给我。”
她撩起袖子,露出上手臂的两处针孔痕迹。
陆靖白几乎被硬生生的逼流了眼泪。
他抿着唇,手指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言陌见陆靖白像个石块一样伫立不动,发了狠的推开他,扑过去抢龙哥手上的注射器。
龙哥面色一冷,收回了握着注射器的手,另一只拿枪的手对准言陌,扣动扳机。
这种时候,言陌眼里根本看不到其他,更不会去躲。
她只知道,缓解她难受的东西没了。
没了。
陆靖白的注意力一直在言陌身上,龙哥一有动作,他便已经伸手将言陌拉了回来,扣着腰揽进怀里。
言陌难受得恨不得用头去撞墙,她满脸泪痕,张嘴,一口咬在陆靖白的肩上。
用力得几乎要将他肩上的那块肉给撕下来。
龙哥那一枪打了空,旁的人登时被惹怒了,骂了句粗,朝着陆靖白就要开枪,被龙哥抬手阻止了。
肩膀上传来的痛意让陆靖白皱眉。
言陌这一口没让他觉得痛,只让他觉得她瘦了,骨节凸出,抱在怀里微微恪手。
不知过了多久,陆靖白粗沉的,犹如被砂纸磨砺过的声音才响起,“我来。”
言陌受了伤,如果不立刻止血会失血过多而死,而她现在这样,别说止血,就是让她安静的坐在那里,遇到危险时自主躲避都做不到。
陆靖白接过龙哥手上的注射器。
他盯着言陌手臂上那两处针孔,手指微微发颤,半晌才轻微地触碰上去。
小心翼翼,像是触摸一件满是裂纹的珍宝,他甚至不敢用力,怕不小心弄碎了。
针尖扎破她薄薄的肌肤,液体一点点被推进她的血管。
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陆靖白的咽喉里仿佛堵着苦涩的硬块,每一下呼吸都剧痛难言。
液体没有注射完,只让她刚好缓过这次的劲儿。
剩下的,他给扔了。
言陌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陆靖白脱下警服,露出里面黑色的防弹背心,淡蓝色的衬衫绕着言陌的肩裹了一圈,系紧。
这样粗暴的止血方式就连男人都受不住,但言陌脸上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她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觉。
龙哥并没有在陆靖白脸上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表情。
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犹如一块冷冰冰的雕像,除了偶尔皱眉,就再没多余的表情。
就连亲手给言陌注射毒品,也是冷漠平静的。
对讲机里有急切的声音传来:“老大,已经详细排查过了,没有别的狙击手,山下那群警察快冲上来,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龙哥垮下肩,失了兴致,摆了摆手对手下的人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给陆警官留个全尸,表达我们对缉毒英雄最崇高的敬意。”
他甚至还敬了个军礼。
随后将目光转向陆靖白,摸出一个遥控器,“陆警官,你放心,山下那群警察会为你们陪葬的,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了。瞧瞧,你这么多年跟条疯狗一样紧咬着我不放,杀了我多少兄弟和拆家,也难为我心胸豁达,才能这样以德报怨,还给你留个全尸,山下那群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断手断脚、血肉横飞。”
“是吗?”陆靖白笑着反问了一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我们所有人从入警队起,生死就已经置之度外了,我们不怕死,但你,也绝对活不了。”
龙哥早已经策划好了离开的路线,沿路也埋好了炸药,只要他一按遥控,这些人,谁也跑不了。
他的嗓音哑的厉害,干裂的唇瓣上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或许会为了一个女人冲动行事,因为她是我妻子,我不敢拿她的命跟你赌,不敢表现的漠不关心,让你以为我不在乎她的生死放过她,所以在你开了那一枪后我不顾命令手无寸铁的站到了你面前,但你觉得,所有人都会因为我的冲动行事就豁出一切不要命的往毒贩窝里冲?”
龙哥:“……”
陆靖白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笑了。
讥诮、讽刺、不屑一顾……
“四天,能做的事很多,我能潜进来不让你的人发觉,也就有人能做了别的准备让你的人察觉不了,还是你把我当成佣兵之王了,世界唯我独尊?”
接应龙哥的车子已经来了,就停在十米远的距离。
随之响起的,还有直升飞机的轰鸣声,远处树木的枝丫被卷起的风吹得四处摇摆。
其间还伴随着警察的警告,“你们已经被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龙哥脸色大变,“杀了他,上车,撤。”
他在几个手下的掩护下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