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
陆靖白一个激灵,骤然惊醒。
他下意识的去看身侧的言陌……
并不明亮的光线中,女人屈膝抱成一团,手摁在胸口,脸色白的有些病态。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陆靖白够着身子去开灯,被言陌拉住了,“别开灯。”
她的手很烫,按在他的手腕处,灼热的触感沿着那一片肌肤往上延伸,直蹿到头顶。
淡薄的月光穿过云层,映入病房,将所有的物件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言陌的眼睛湿润而明亮,目光缓缓下移,犹如实质般沿着他修长的肌理的滑到腿上。
她的身体微微发颤,模糊的应了一声,“恩,疼。”
夜里很安静。
男人的喉结隐忍的滑动了一下,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看着她,“言陌,如果疼的忍不了,我让……”
女人倾身过来吻他长出了青色胡茬的下巴,双手环着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胸膛,他的脊背,他的腰。
沿着他腹部的肌肉游走。
陆靖白咬紧了牙,身体在她的触碰下打着颤。
“……言陌,你的身体……”
他想拒绝,言陌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翻身将男人摁在床上,弓着身子亲吻他的唇。
言陌睁着眼睛与陆靖白对视,深色的眼瞳,平淡、冷漠,寂静无声。
陆靖白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身体都同样渴望对方,手jiǎo_jiāo缠,柔软的布料摩擦着两人的肌肤。
陆靖白单手解开她病号服的扣子,女人的肌肤白的像瓷片一般,泛着柔柔的、莹润的光芒。
言陌洗了澡,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的手掌磋磨着她的肌肤,用力将她摁回身边,翻身覆在她的上方,另一手压着她一侧的膝盖。
拉扯到伤口,男人的动作一顿,额头上覆着一层晶莹汗。
陆靖白神色难耐的紧盯着身下仰着头勾着他脖子的女人,呼吸很沉,喘息声隐忍而浑浊,“言言。”
“……”
言陌的回应被淹没在他炽烈的吻里。
她圈住陆靖白的腰,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
令人安心。
后半夜,言陌睡得很好,陆靖白却睡不着了。
他抚摸着女人细嫩的脸颊,像是在碰触一件稀世珍宝,眼底隐匿着心疼及慎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就成了让他割舍不下的存在。
黑暗中,陆靖白轻声道:“言陌,不管以后怎样,有我陪着你。”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手掌下女人的身体僵了一下,等他低头去看,却发现女人呼吸沉默,面容平静,睡的很熟。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顾钰微来了医院,陆靖白和言陌都在打点滴。
“我带了鸡汤熬的粥,奚钺说你们现在身体还很虚,不能吃太补的东西。”
她拧开保温桶的盖子,浓郁的香味在病房里弥漫开。
言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哈欠连天,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
陆靖白几乎在听到动静的那一瞬间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拔了手背上的针管,转身将女人背对着他的身子捞起来,“言陌。”
女人睁大双眸看着他,控制不住缩了缩身子,“靖白,我……我想去洗手间。”
顾钰微这才从这一系列反应中回过神来,脸色难看,“陆靖白,你疯了?”
“妈,你先出去。”
陆靖白伸手去按床头上的铃。
“我想去洗手间。”
言陌半闭着眼睛,嘴唇颤抖,紧紧的咬着牙。
身上万般难受,像是有无数只蚂蚁从骨头缝里钻了进去,又痒又痛。
顾钰微:“……”
她闻到言陌身上淡淡的异香,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靖白,言陌她……”
言陌皱着眉用力将陆靖白推开,手忙脚乱的从床上下来,刚站起,双膝一软,就狼狈的跌趴在了地上。
顾钰微站的位置是床尾,言陌这一摔正好扑到她身侧,她愣了愣,弯腰要去扶她。
言陌缩了缩身子,避开她的触碰。
此时,她像是一只拼命想将自己蜷缩起来的鹌鹑,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风声鹤唳。
陆靖白单膝跪在地上,将言陌抱起来。
伤口裂开,血迹从浅色的病号服里透出来,但他置若罔闻,满心满眼都只有言陌,“出去,妈,你先出去。”
“陆靖白,你也出去,我求你了,你也出去。”
她知道自己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会歇斯底里的哭闹、卑微的恳求、诱哄、自残……
这些,都不是她想让陆靖白看到的。
顾钰微出去时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奚钺,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言陌她……吸毒?”
“不是,”奚钺目光坚毅的迎上顾钰微的视线,“言陌没有吸毒,她变成这样,是因为靖白,伯母,伯父也是一名缉毒警察,您应该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推门进去。
顾钰微深吸了一口气。
身后病房里,传来言陌痛苦的呜咽声,她足足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才迈开步子离开。
陆靖白回头看了眼独自走进来的奚钺,一双眼睛通红,干裂的唇瓣紧紧抿着,:“安排好了?”
“恩。”
“言陌,”陆靖白捧起她的脸,目光黝黑、坚韧不屈,“等熬过去,我带你去瓮县,恩?”
言陌痛苦的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