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物开始晃荡,逐渐模糊,胸腔里憋着一团气,涨的像是要爆炸了。

池静娆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离体,半浮在空中了。

她想,自己可能要死了……

生活不畅的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会回忆人生中最不甘的事。

她人生中最不甘的事:陆靖白。

也不完全是,或许只是不甘心会输,还是输给言陌那种一无是处的花瓶。

那个女人除了长得漂亮,没有半点值得人高看的地方。

“哥……”她从喉咙里费力的挤出一个字,

原本已经如同死灰一般的眸子再次生出了强烈的求生欲,眼睛睁大,“一周……”

脖子上紧钳的力道松了,大股新鲜的空气涌进肺里,池静娆捂着被掐得青紫的脖子呛咳出声。

弯着腰,眼泪糊了一脸,狼狈得不行。

江昀抽回手。

一旁,立刻有人递上来一张洁白的丝绢。

男人接过来,细细的擦拭手指,眉目间又恢复了儒雅的做派,掀眸看了眼咳嗽不止的池静娆:“一周?”

“是。”

“如果做不到呢?”

池静娆咳了许久才缓过来,一说话,喉咙像针扎一样痛的厉害:“如果做不到,我就自己了结,不需要脏了哥哥的手,但我有个条件。”

“呵,”江昀嘲弄的笑了一声,将手绢扔在地上,迈开修长的腿朝池静娆走了过去,“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池静娆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

江昀瞧着她那副胆怯唯诺的模样,没了兴致,嫌恶的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说吧。”

“我要你把言陌从陆靖白身边弄走。”

“弄走?”江昀挑了下眉,“怎么算弄走?”

“你不是喜欢她吗?自己喜欢的女人,难道不该留在自己身边?”

江昀笑了一声,眸子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深邃光芒,“好,我答应你。”

池静娆从废弃仓库出来,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仓库里。

手下压低了声音对江昀道:“江哥,现在怎么办?”

“……”江昀沉默半晌才有回应,“有陆靖白的照片吗?”

“有的,江哥是要找人……”他抬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江昀冷冷的掀起唇角,面上神情阴沉的厉害,“你去?”

手下讪讪的缩回脑袋不敢搭话,想置陆靖白于死地的人不在少数,职业的、斗狠的,各条道上的人都找过,但这么些年没人达成过目的,家底子倒是被他抄了不少,他人却还活蹦乱跳的。

江昀:“去印叠广告纸,把陆靖白的照片给我贴上去,一百块包夜,只限男人,就给我沿着市局那一路贴。”

手下:“……”

这什么套路……

一百块包夜?

毒贩和缉毒警难道不该拿枪你死我活的斗?怎么还帮人拉起皮条了?

手下:“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江昀微微眯了下眼睛,阴鸷的声音里隐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凉意,“他不是喜欢抓毒贩吗?那就再送他一个。”

陆靖白一直忙到深夜才回警局,这个案子前几天就开始策划了,一直到今天才收网。

他们冲进去时,毒贩正在制毒,人赃俱获。

事情的顺利程度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大概是被之前龙哥的案子弄得都草木皆兵了,如今这般容易,反而让人生出某些不安的情绪。

毒贩虽然被捕了,但每个人的神经还是紧紧的绷着。

陆靖白从警车上下来,将外套脱下来挽在手臂上,解开衬衫的袖扣,将衣袖挽到手肘处。

陈勇在他之后下来,衣服搭在肩膀上,重重的抹了把脸,“头儿,我来审,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嗯。”

陆靖白没有推脱,大步朝着办公室走去,刚走近,就看见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了。

柔和的,温暖的。

他冷硬的心也在这一刻随着灯光变得柔软,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

陆靖白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女人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声音。

下一秒。

办公室的门打开,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照在他风尘仆仆的身上。

陆靖白扶着言陌的肩膀走进去,顺手关上办公室门,将外套挂在角落的撑衣架上,才转身将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女人揽进怀里,但很快就放开了。

扫了眼茶几上摊开的书,“还没睡?”

这几天,陆靖白要求言陌和他一起上下班,他出任务,她就留在办公室。

言陌拉起陆靖白的手,靠在他怀里偏头去看他手腕上的表盘,“看书看的忘记时间了。”

“今天出了一身的汗,在指挥车里都烘臭了,”陆靖白将言陌从怀里拉出来,“我今晚还要审犯罪嫌疑人,你在办公室里将就一晚,最近可能都很忙,委屈你了。”

外面有人敲门。

陆靖白正了正脸色,走过去开门。

“头儿……”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混着模糊的交谈声渐渐远去。

言陌没心思看书,也睡不着,走到窗边将紧闭的窗户推开。

5月初夏的深夜。

白日里的暑气褪去后,夜里的风还有丝丝的凉意。

今晚的风特别大,带着湿冷的潮气,像是要下雨了。

言陌的头发被吹得四散飞舞,发梢扫过脸颊,有点痒。

她半眯着眼睛没有理会。

状态提示:第185章 发烧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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