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远晚上加班看卷宗,这原本是下午的工作,却因为陆小七的事弄得他心烦意乱耽搁了。
弄完后,都凌晨三点了,才躺上床睡觉。
这段时间一直劳累奔波,精力透支严重,一躺上床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敲门,实木门发出闷沉的‘砰砰’声。
宁择远蹙眉,一度以为是自己太过疲倦出现了幻觉,像这种高档住宅小区,都是装有可视门铃的,很少有人这么简单粗暴的直接敲门。
他没作理会,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敲门声却一声大过一声,简直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宁择远没有起床气,但此时此刻还是难掩怒气的从床上起来。
出了卧室,外面的动静愈发清晰。
似乎有人在争执吵闹,但房子隔音效果上佳,不完全听得真切。
宁择远拉开门。
他睡觉习惯性只穿条内裤,身上的睡袍是刚才出房间时随手披上的,腰间的系带松松系了一圈,眼看就要散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小区物管,还有周围的邻居。
虽然不熟,也没打过招呼,但同住一层楼,偶尔还是会碰到。
一来二去,便也面熟了。
宁择远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重新系了睡袍的系带,目光落在陆小七身上。
她喝了酒,脸颊嫣红,全身瘫软的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的架住胳膊,才勉强站立。
“我没醉,你们松开。”
陆小七精神亢奋的扭动身子,试图挣脱保安的钳制,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装酒的易拉罐。
宁择远面色有些冷,太阳穴两侧的青筋突突直跳,有种下意识想关门的冲动。
每次遇到陆小七总是没好事。
最先开口的是物管:“宁先生,您家的保姆大概是喝醉了,动静闹得有点大,干扰到了业主正常的休息。”
能住这个小区的人都是有钱有权的人物,小保安哪方都不敢得罪,说话礼貌,连措辞都小心翼翼。
宁择远听到保安言辞中‘大概’那个词,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还大概,这分明就是烂醉如泥。
“她什么时候来的?”
他扫了眼门口摆着的十多个易拉罐瓶子,一脚踢过去,都空了。
“两个小时之前,知道是您家的保姆便没拦着。”
“宁择远……”
陆小七‘呵呵’的笑,一甩手,挣开保安搀扶的手,就朝他扑了过来。
宁择远刚才一说话陆小七便注意到他的存在了,眯着眼睛打量了许久,直到此刻才认出他来,手舞足蹈的就要往他身上扑。
易拉罐里还剩大半瓶啤酒,她这一甩,里面的液体被甩出来,泼了宁择远一身。
他身上的睡袍布料极为柔软细滑,是真正的上好的桑蚕丝,湿透的布料贴在身上,正好勾勒出了他右侧胸口上那一粒小红点。
并不怎么好闻的啤酒味扑面而来。
宁择远还没来得及黑脸,下一秒,陆小七已经跌跌撞撞的撞进了他怀里。
酒味里混着女人柔软的香味,倒也不那么难闻了。
宁择远下意识的伸手揽住她,女人柔软的胸口在他身上蹭过。
夏天的布料很薄,手掌贴合下,是女人柔软的肌肤和微烫的温度。
陆小七抬手去捧他的脸,被宁择远避开了。
触了个空,陆小七没有执着的再去捧,而是伏在男人怀里嘤嘤的哭。
听见她哭,宁择远自然而然的想到她上次在他家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头皮都跟着炸了下。
绷着脸恶狠狠地凶她:“陆小七,你闭嘴。”
陆小七被他一吼,果然不哭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没发出半点声音,但身体抽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抖得不能自禁。
她揪着宁择远睡袍的衣襟,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又小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见宁择远没有直接将陆小七推开,物业松了口气,“那宁先生,这姑娘就交给你了。”
喝醉酒的女人简直是场灾难,如果宁择远不管,真让他们带回物业管理中心,这一晚指不定要闹腾成什么样子。
宁择远绷着脸道了声谢,又和一旁的邻居道了歉,才将手舞足蹈连站立都成问题的陆小七带进了家。
门合上。
众人探究兴味的目光被隔绝在外面。
宁择远本来就阴沉的脸蓦然又沉了两度,将赖在他怀里的陆小七推开。
陆小七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控制了力道,不至于伤到人。
宁择远随手捞过鞋柜上的一盒抽纸扔在她身上,“除了客厅和公用洗手间,哪个房间都不准进。”
陆小七不知道是被摔晕了还是醉狠的,抱着宁择远扔来的纸巾半响没动,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修长的脖颈弧度流畅。
宁择远没搭理她,绕过陆小七去了客厅,从酒柜里取了一支红酒。
被她这一折腾,睡意全无,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气的剧烈跳动。
他看了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陆小七,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又是第二杯。
红酒不醉人,但人耐不住这种喝法,喝得太急,没一会儿便有些微醺的醉意。
陆小七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朝宁择远走过去。
宁择远含在酒,倚着酒柜,冷眼旁观的盯着她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
她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一副想哭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