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七的机票是临时定的,没有通知萧蓉蓉。
她背着包,戴着鸭舌帽和遮挡了半张脸的太阳镜出了机场。
没人来接机,陆小七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便侧头看着窗外出神。
萧蓉蓉现在住在她婚前购置的一套房里,因为不属于陆家,被保留下来了。
房子的格局和设计有些老旧,但物业和绿化做的很好,并不像有些老小区,一进去就让人有种脏乱差的既视感。
陆小七乘坐电梯上了七楼。
摁了门铃后没多久萧蓉蓉便来开门了,她正在做饭,身上还系着围裙。
但即便是这般居家的模样,妆容和头发依旧精致整齐:“怎么回来也没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她往她身后看了看,将失望掩饰的很好,“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最初知道宁择远的存在时她就让人调查过了,知道宁家家世优越,还是红色背景。
但小七却……
现在又是二婚,以宁家的家世,恐怕是更难接受了。
“妈,”陆小七伸手抱住萧蓉蓉,头埋进她的怀里,像小时候撒娇那般,额头在她怀里轻蹭。
萧蓉蓉心疼坏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乖,没事的,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爸走了,你看妈妈也撑过来了。”
“妈,我好想你。”
和三年前相比,萧蓉蓉变了好多。
老了。
头发虽然染过色,但刚长出来的发根却是白的,身上不再干干净净的只有香水味,还混了油烟味。
“那就在家多陪我几天,最好是在申市找份工作,你一个人大老远的去松林,我总是不放心。”
陆小七摇头,松开了萧蓉蓉,“我挺喜欢松林的。”
“是喜欢松林还是喜欢那里的人?”
“妈……”
陆小七皱着眉将她往家里推,她不想在萧蓉蓉面前提起宁择远,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快进来洗手吃饭。”
吃过饭,陆小七陪着萧蓉蓉去了寺庙求护身符,她不信这些,在外面的观景区等着。
周六。
天气晴朗。
刚过十点,阳光便将整个大地烘烤的炙热一片,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监狱的大铁门缓缓朝着两边打开。
一个男人在狱警的陪同下从里面走出来,他身上穿的是某品牌三年前的旧款,但穿在聂锦之身上却并没有过时的寒碜。
男人面容英俊,身姿挺拔,t恤被风吹得贴在胸腹上,能隐约看到衣服下肌肉的纹理。
头发很短,露出青色的头皮。
“出去后遵纪守法,”狱警看了看外面停放着的一辆豪车:“行了,有人来接你了,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看到那辆车,聂锦之却是蹙了蹙眉,从狱警递给他的袋子里找出之前被收缴的手表。
他走出去。
监狱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停在路边的那辆车车门打开,副驾上下来一个人。
聂锦之停住步子,冷眼看着那人朝他走过来。
在监狱里呆了三年,他的气场比起之前更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聂先生,小姐要见你。”
“不见。”
聂锦之掠过他要走,男人拦下他,“或许小姐说的事情您有兴趣呢,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没兴趣。”
男人还欲再劝,前方的车里却传出来女人的声音,“小六,你过来吧。”
听到声音,聂锦之皱起了眉。
下一秒。
司机从车上下来,拉开后车门,戴着白手套的手举高撑着车顶。
一条修长白皙的腿从车里迈出来,恨天高的高跟鞋踩在地上。
足背拱起,脚掌用力。
女人从车上下来,白色的雪纺衫配浅色阔腿裤,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她的身高只算中等,一米六五左右,但身材比例很好,再加上气场很强,五官也生的明艳精致,是那种在人堆里让人一眼就能瞧出见的类型。
“聂锦之。”
来的人是简安。
聂锦之名义上的未婚妻。
聂锦之不耐烦的蹙了蹙眉,但到底还是问了,“什么事?”
简安走过来,司机撑着伞替她遮住头顶的太阳。
“我需要一个保镖,”说这话时,简安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正好,你也需要一份工作,合约一年半,之后看情况续约。”
“没兴趣。”
简安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沿着他的身体上下扫视:“你现在这种情况,怕也只有去当个洗车工或者建筑工地去搬个砖吧,还是说,相比保镖,你更愿意去做这两种工作?你认为,就申市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哪个地方敢收留你?”
聂锦之那可是……名声在外。
多得是人想看他的笑话,若只是笑话也就罢了,只怕其中找麻烦的也不少。
“他们随便整出点幺蛾子,只怕你一个月赚的也不够你赔吧。”
太阳太烈,简安的皮肤一晒就会出各种问题,这些年她白天都在公司,约人也是在咖啡馆,出入坐车。
此刻顶着烈日晒了这么久,当即不耐的皱起了眉,“成了,你一个二婚还带案底的老男人,一副怕被人强了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让你当个保镖,又不是让你贴身伺候当太监,这么犹犹豫豫的……”
她一摆手,态度嚣张:“算了,你也不是男人,自己爱了这么久的女人都能拱手送人。”
聂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