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蓉蓉:“我会说服小七跟你回松林,我这里有护工照顾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伯母,经历了这件事,小七是不会放心让您一个人留在申市的。”
“择远,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舍去的?”萧蓉蓉还很虚弱,话说多了就有些气喘,“就是想着,哪怕人不在了,循着对方生活过的气息也好。”
宁择远:“……”
他不说话了。
陆小七买了早餐上来,“妈,我买了你爱吃的玉米粥,店家说是柴火熬的,可香了。”
萧蓉蓉笑着道,“现在谁还用柴火熬粥啊,除了有些商家搞特殊吸引客户,弄些返璞归真的手段,就是乡下都嫌麻烦,开始装天然气了。”
陆小七已经将病床上的小桌板撑起来了,将粥放在上面,“闻着挺香的,你尝尝。”
萧蓉蓉尝了一口,温度正好,她点头,“挺香的。”
吃完饭,陆小七将餐盒收拾了扔在垃圾桶里,放下小桌板,“妈,医生说你还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等下我去给你请个护工,你这伤哪些需要注意的,她们会懂一些,我怕我照顾不好你,反而弄得你病情加重了。”
“小七,你坐。”
萧蓉蓉拍了拍床侧的位置。
宁择远知道萧蓉蓉是有话要跟陆小七说,起身,“我出去抽支烟。”
病房门关上。
陆小七有些不安的皱眉:“妈,你要跟我说什么?”
“小七,妈没事了,你还要上班,明天一早就跟择远回松林去吧,等假期再回来看我。”
“你跟我一起去松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边我不放心。”
“有护工照顾我,她们懂得比你还多呢,你看看,从昨天到现在,你连给我擦个澡都怕把我再次给弄骨折了,我这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她哭笑不得的抬了抬扎着针的手:“也亏得人家护士不嫌弃,还愿意给我扎针。再说了,还有锦之在呢,我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陆小七低着头:“总麻烦人家总是不好的。”
萧蓉蓉:“胡说,他和你就算不在一起了,也还是我儿子呢,你就别有心理负担了,跟择远回去吧。”
两人已经分了手,她肯定是不会去麻烦聂锦之的,以后他总归是还要结婚的,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不该再和陆家牵扯在一起。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让陆小七放心。
“择远是律师,不可能一直迁就你,就算他愿意,他那些事先约好的委托人也不愿意啊,”萧蓉蓉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手:“小七,你长大了,不要再任性了。”
“那我留在申市,择远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陆小七起身,明显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妈,你先休息,我去找护工给你擦澡。”
那些绑匪一天没有被正式判刑,她就不可能放心让萧蓉蓉一个人留在申市。
“小七……”她皱眉,语气里染上了一些怒气。
“我去找宁择远。”
陆小七留下一句话后飞快的出了病房。
宁择远就在走廊上,他正在看墙壁上的一张海报,上面写着骨折病人的注意事项。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目光从陆小七脸上扫过,“决定留在申市?”
“……”陆小七一愣,“你听见了?”
“没有,从你的表情里看出来的。”
他站的这个位置说不远不远说近不近,却正好将病房里的声音摈弃在外。
陆小七低头,“恩,抱歉,等我处理好了我会回松林找你的。”
宁择远笑了一下,手指的指腹摩挲着金属打火机上的暗纹,眸子微眯,里面掠过些晦涩不明的情绪。
他微挑着眉看她,语气是听不出生气还是无动于衷的冷淡:“记得吗?”
“什么?”
“当年聂锦之出事,在医院,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他的声音沉下去,“你说等你处理完就回松林找我,不会太久,但那次你食言了,你去了国外,连一个当面告别都不曾。”
陆小七:“……”
这件事,是两人之间不可触碰的疤痕。
如今被他这样赤裸的、直白的挑出来,陆小七心里骤然一紧,眉心紧缩,下意识的往宁择远的面前跨了一步:“择远,不是这样……”
宁择远在她靠近时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陆小七,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努力争取?伯母不愿意去松林,你连一句劝服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妥协了,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轻易的放弃我?”
“医生说妈妈不能情绪激动,我打算等她出院后再劝的,择远……”
男人离她一步远的距离,明明不远,但他们中间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鸿沟横跨在中间。
她想跨过去。
但是她进他退。
经过一扇没关的病房门时,里面的光线照在宁择远英俊凌厉的脸上,陆小七这才看清,他眼睛里面,不是无动于衷的冷漠,而是失望过后的枯寂。
陆小七丧气的垮下双肩,“对不起。”
“呵。”
男人低笑了一声,嘲弄、讽刺,“你去忙吧,我不想见到你。”
陆小七眼眶微热,有液体要流出来,她眨了眨眼睛,憋回去了,“我去请个护工,很快,你先别走。”
她怕宁择远一个心情不爽,又连她解释的话都不听。
陆小七匆匆忙忙的去找护工,宁择远给陆靖白打电话,“当时的绑匪都抓完了吗?”
“据交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