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陆小七乖顺的闭上了眼睛,却并没有睡着。
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的回忆起下午的车祸现场。
有时候,内疚是一颗种子,会生根发芽,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成活生长,它并不显眼,却很容易被察觉。
而在宁择远这样强势的男人眼睛,这根芽再小都是碍眼的。
碍眼到,他有时候会忍不住将它连根一起掏出来,对着那些根须品头论足,再埋进去。
直到那个坑成为两人之间不可埋进的鸿沟。
第二天晚上。
几人一起回了松林,这次路上很顺利。
萧蓉蓉重伤未愈,一路颠簸后很是虚弱,脸颊苍白如纸,下了飞机便开始昏昏欲睡。
宁择远开车带她们去了御庭,自从几年前搬了家后这里一直空着,今早他才找了钟点工过来打扫,这会儿房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子空气清醒剂的味道。
床单被套都是换过的。
时间太赶,来不及洗,就这样直接铺上了。
“伯母,您今晚先将就着住一晚,有什么需要的明天再去买,您要是不喜欢这里,明天再换地方。”
萧蓉蓉忍着胸口骨折处的剧痛,尽可能的唇角上扬,勾出一道慈祥的弧度,“不用换,这里很好。”
她不是敷衍。
宁家这样的家世,也决定了宁择远的目光。
他能住这么久的地方,自然是各方面都极好的,只是这个小区毕竟有些年了,比不上现在松林新修的楼盘。
“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了,你们聊。”
坐飞机的时候还不觉得,车子上就难免有些颠簸了,她现在全身都痛。
“妈,我给你放水洗漱。”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陪择远吧。”
宁择远:“伯母,今天你和小七都累了,先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
第二天。
陆小七一早起来下楼去买早餐。
房子是临时打扫出来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刚打开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宁择远,他手上拧着早餐,已经不怎么冒热气了,显然已经在外面站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宁择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个小时前。”
陆小七让开等他进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昨天太累了,你和伯母多睡一下,我今天要去律所,正好经过这边,就上来看看。”
他将早餐放在桌上,并没有落座,“我还有事要赶着去处理,就不陪你们了,车子在楼下。”
宁择远将车钥匙搁在桌上,“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去律所了,好好照顾伯母,律所那边我替你请假。”
“恩。”
陆小七没推拒。
她短时间里确实放心不下萧蓉蓉,等她带她去叶绾那里看过了,如果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再说。”
“走了。”
宁择远走过去,揽了陆小七的腰,低头在她微勾的唇角吻了吻,“快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