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七看样子也是一晚没睡,眼睛下两团青色痕迹很重。
宁择远抬手摁着额头上的纱布,刚醒,声音还是哑的,“疼。”
被车撞了痛,在梦里被她打的那一下也痛。
当时痛吗?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记忆中只有画面,没有痛或恼这一类的感觉了。
但应该是疼的,因为被陆小七砸了那一下后,宁择远就在车上不顾她的反抗和哀求,完完整整的要了她一次。
保镖替陆小七拉开了床边的一张凳子,让她坐下。
宁择远皱了皱眉,还未说话便被蔺叶南出声打断了:“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回去了,好好养伤,脑子本来就只有一根筋,要是再断了,估计就傻了。”
他的目光扫过那两个一左一右站在陆小七身后的保镖:“你们去外面守着吧,别耽误人家聊天。”
他一走,陆靖白和奚钺也离开了。
保镖退到了外面。
陆小七不发一言的坐在椅子上,从坐下就一直是那个姿势,没有变过。
宁择远有点口渴,他醒来到现在还没喝过水,但他没让陆小七去给他倒水。
“小七……”
陆小七出神的看着病床的一角,他话音刚落,便开口道:“我们分手。”
宁择远的头又开始疼了。
不知道从哪次争吵之后,这句话就成了陆小七的口头禅,她拒绝交谈的时候,总是用这句话来堵他。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陆小七当真起了身:“好。”
宁择远将保镖叫进来,“送陆小姐回去。”
“是。”
他们虽然是蔺叶南的人,但也知道绑陆小七来,是因为宁择远,他既然这么吩咐,他们也就照听。
陆小七很快被送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宁择远一个人,他闭上眼睛,想继续刚才的梦,但已经醒了,即便闭上眼睛,神思也没有如他所愿接着刚才结束的点继续延续。
他再次睁开眼睛,支着手肘从病床上起来。
宁择远伤得不重,即便对方将油门当成了刹车踩,但停车场毕竟位置狭窄,那一点距离的冲击力伤不了人。
除了额头,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躺了一天,浑身酸疼。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窗边,正好看到陆小七在保镖的‘陪护’下坐进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里。
从始至终,她没有回头。
宁择远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直到车子行驶到再也瞧不见的距离,他才慢慢的开始喝水。
没多久,方敏媛便拧着熬好的粥来了。
宁择远受伤,自然是要通知家属的。
她昨晚就来过医院了,但宁择远只是小伤,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陆靖白他们几个便将她劝回去了。
看到病房里只有宁择远一个病人,方敏媛皱了皱眉,“小七呢?”
宁择远和陆小七纠纠缠缠也有好几年了,别说当事人,就是她这个极力反对的婆婆都被折腾累了,开始任他们闹腾了,甚至已经开始希望他们赶紧结婚算了。
他们一直都认为四个孩子里,最晚结婚的会是靖白,结果人家的孩子都快要学走路了,择远还处在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模式,她这个当妈的,心都快要操碎了。
宁择远:“她刚走。”
“又吵了?”
要是没吵,未婚夫出车祸躺在医院里,她作为未婚妻,不说寸步不离的守着,至少最初那两天该在医院里呆着啊。
“没有。”
方敏媛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正要催婚,就听宁择远又道:“是上次吵了还没和好。”
方敏媛:“……”
保温桶的盖子已经松了一半了,鸡汤的香味从里面飘散出来,她看了从容淡定的宁择远一眼,冷着脸又拧紧了,“你别吃了,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吃。”
方敏媛还真不是和宁择远开玩笑,拧着保温桶就要走。
“妈……”
宁择远昨晚喝多了酒,这会儿胃里难受,空的很。
方敏媛到底也舍不得真让他饿着,但又心里憋着气难受,瞪着他:“当年我就不同意你和陆小七交往,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固执己见,你爸那个墙头草每天在我面前晃,为你们说好话,我这好不容易松了口,答应你们了,结果你们要分手,分就分吧,分了赶紧给我再找一个儿媳妇,大家都皆大欢喜,结果你们分了一年还没分开。”
越说越生气,越觉得自己被耍了,“你现在就给陆小七打电话,要么结婚,要么生个孩子,结不结婚随便你们,要么就彻彻底底给我分手,我今天下午就给你排号相亲。”
宁择远有意岔开话题,“这年头,相亲还排号?”
“那当然,我宁家是多少大家闺秀挤破脑袋都进不来的。”
宁择远失笑,放下杯子走过去,“我饿了。”
他自己打开保温桶,盛了碗粥,方敏媛动了动唇,没有阻止他。
他埋头喝粥,等放下碗才道:“妈,我和小七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自己能解决。”
“你们自己能解决?你说说,你这话都说过多少遍了?到现在还没解决,现在你受伤,她倒好,人影都见不着。”
“是您儿子对不起她。”
“怎么就对不起了?她要是听你的话和那个男人不要联系,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一步。”
宁择远抬手摁着眉心,一副忍痛的模样,方敏媛知道他不爱父母插手他的私事,急忙住了嘴,“是不是头疼?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