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之警告的看了沈珈予一眼,闭上眼睛假寐,腿上传来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让他本来就不快的心情愈发的烦躁。
他的手上握着从简安房间里拿出来的手机。
沈珈予最近闲的无聊,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打趣他的机会,“说真的,你对简安什么感觉?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婚结了,再老一点精子质量下降,生出的孩子都不聪明了。”
“你很闲?”
“确实挺闲的。”
“那行,我这儿有个客户,你去谈吧。”
“重要吗?”
“要是谈成了,你就直接从贫农成了地主。”
“别别别,外人都当我是财主的傻儿子,你让我去谈,那不摆明了告诉对方,我是来给你送钱了吗?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他要把我当傻子整,我肯定得弄他,我一弄他,你这生意就黄了。”
聂锦之:“……”
“对了,”沈珈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受他的影响,聂锦之微鼻的眼睛也睁开了。
严肃的瞧着他:“简安那么泼辣,你降得住吗?”
我降不降得住我不知道,但你一定降不住。”
“呵,”沈珈予哼了一声,“你这是看不起谁呢?我要真看上她……”
聂锦之慢腾腾的补完了他没说完的话:“谁降谁还说不一定呢。”
沈珈予‘啧’了一声,“还真是。”
他将聂锦之送回住处,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那条腿,“真不要我让人来看着你?”
“不用。”
“你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你这腿也废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打电话求救的人都没有一个。”
“你闭嘴。”
“你这人心肝肚肺都让狗吃了吧,我明明是关……”
心你。
“砰。”
车门关了。
沈珈予:“……”
司机没等到他的吩咐,停在原处没动,沈珈予没好气的道:“还不开车干嘛?冷屁股好贴啊?”
无辜受累的司机:“…”
聂锦之推着轮椅出了电梯,锁是直接用指纹开的,倒也不费事。
他刚一进门就接到了简安的电话,女人在那头冷笑,“聂锦之,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做贼的天赋。”
聂锦之将手机开了外放,推着轮椅去了卧室。
他脱了外套,交叉着手抓住t恤下摆,往上一拉,腹部紧绷的腱子肉就露出来了。
蜜色的腹部肌理分明,线条流畅。
脱了衣服,又拿剪刀剪了裤子,他才道:“简安,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裸着身子去了浴室洗漱,打石膏的那条腿暂时不能碰水,聂锦之只用毛巾简单快速的将身体的其他部分擦拭了一遍。
等他弄完,简安还没说话。
聂锦之:“简安?”
简安眯着眸看着在自己门口杵着的人,懒懒散散的捂着唇打了个哈欠,对电话那头的聂锦之说了句:“挂了。”
“简安……”
聂锦之没心思和她周旋,不管简安在他身上存了什么心思,他都不适合她。
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说清楚,刚喊了一声,简安便不耐烦的道:“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有事,挂了。”
聂锦之:“……”
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电话已经挂了。
简安将手机放进包里,偏着头,看着门口拧着包,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怎么,在简家还没被虐够,又跑到这里来找骂?”
张馨:“我知道你找聂锦之的原因。”
“啧,”简安翻了个白眼,“厉害了我的表姐,你一大早杵在我家门口,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她从包里翻出车钥匙,越过张馨往外走。
“你想调查你爸爸的死因,你觉得,要是爷爷知道,还会把手里的股份给你,让你残害他的亲生女儿们吗?”
前面一脸傲慢的女人突然停住了步子。
张馨正得意,简安突然回了头,一双眼睛黑森森的,“我爸的死因跟两位姑姑有什么关系?”
张馨:“……”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简安朝她逼近几步,“我爸的死不是意外吗?”
这么隐晦的事,张馨怎么可能知道,她这样说,不过是想让简安愤怒,让她去质问爷爷。
不管是不是意外,爷爷都不会允许别人的质问,当然,最好不是意外。
这么多年平安无事,证明爷爷不打算追究了,杀人偿命,这关乎的是他两个女儿的性命,如果他知道简安知道了,又怎么会把股份交给她,让她对付自己的女儿。
孙女再怎么受宠,毕竟也是隔了一辈的。
简安比张馨高,气场更是比她高出了一米八,她低头:“张馨,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呢,要不,我去问问爷爷?”
“简安,”张馨回过了神,声音陡然拨高,“你以为靠上聂锦之就能拿到爷爷手里的股份?你休想,爷爷之前满意聂锦之,现在他一无所有,你以为爷爷还会让你跟他在一起?”
简安遗憾的耸了耸肩,“多管闲事。”
说完没有再理会张馨,径直走了。
张馨愤恨的瞪着简安的背影,垂在两侧的手已经将掌心都给戳破,钻心的疼。
之后几个月,简安都没再找过聂锦之,只是偶尔想起会冷哼一声,再生出些不甘的情绪。
大概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好多年不曾有过这种让人挠心挠肝,又无可奈的事了。
聂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