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之是乘坐红眼航班回来的,应酬到十一点多,本来该定第二天的航班回来,回酒店的中途,他心思一转,让助理定了当天晚上的机票。
别墅里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聂锦之上了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雪亮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聂锦之推门进去。
简安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长时间没工作,屏幕已经自动黑屏,手臂下,是摊开的文件。
书房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女人清浅的呼吸。
灯光照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颧骨的位置。
聂锦之走过去,简安心里压着事,睡的不沉,虽然他刻意放轻了脚步,但还是一下就被惊醒了。
简安坐直身体,手撑着桌面,眼里的朦胧睡意还没有完全消失,她看着已经走到办公桌前的聂锦之,戒备紧绷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松懈下来。
她垮下双肩,闭着眼睛揉了揉脸,“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想回来了。”
简安搓脸的时候把睫毛膏落到眼睛里了,有点疼。
她眨了几下眼睛,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去洗把脸。”
书房里就有洗手间。
简安去洗脸,聂锦之坐在她的位置上,将那些摊开的文件往边上推了推。
目光从上面一扫而过,一愣之下又重新转回来落在对方公司的名字上。
简安洗完脸出来,就见聂锦之正蹙着眉在看她之前看到一半的文件,神色严肃冷锐。
“不合适?”
“你要去竞荣承的标?”
“恩。”
聂锦之的公司和简氏涉及的产业不同,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最重要的是,她潜意识的相信他。
男人微微蹙眉,“不能取消?”
“十月定好的工作计划,为了这个项目,全公司的人加班加点忙了三个月,如果没有非取消不可的理由,那就不能取消?”
“……”
聂锦之的沉默让简安警惕起来,唇角的弧度收起,眉眼严肃:“怎么?有问题?”
“不是,”聂锦之将文件合上,“只是想过年带你出去走一趟,如果这个项目竞标成功,你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得空了。”
这么大的项目,竞标成功后紧接着就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财力,简安自然是走不开的。
“……”简安抿唇,默了半晌后问,“要几天?”
“不定。”
“恩,那你定好时间告诉我。”
聂锦之了解简安的性子,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虽然没有确切回复,但她愿意抽时间,就已经是极大的妥协了。
他看着她,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抬手将女人拉进了怀里,手掌贴着她的背脊将人压进怀里,“不用,不急,等以后有时间再说。”
简安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蹙眉。
经历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和简家的勾心斗角,心思总是比常人要敏锐几分,聂锦之的反应引起了她的怀疑,“你有事瞒着我?”
话音还未落下,聂锦之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
几乎是前一个瞬间和后一个瞬间的事,以至于简安分不清,他是本来就要吻她,还是只是为了制止她继续询问。
男人含着她的两片红唇,轻咬了一下,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染上情欲的沙哑声音传来:“想我了没有?”
简安面无表情的承受他的亲吻,“聂锦之,你是在转移话题?”
“呵,”聂锦之捏了捏她刚洗过,还湿润柔软的脸颊,“那行,你继续问,我答。”
“荣承有问题?”
聂锦之从来没有干涉过她工作上的事,突然出声,难道真的只是想带她出去一趟?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去查。”
明天就竞标了,简安没有时间让聂锦之去查了,再说,荣承如果有问题,她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既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荣承有问题,那她就不可能为了一句话模棱两可的话让全公司上下三个多月的努力付诸东流。
或许,只是她多想了。
聂锦之只是刚好,想吻她,想带她出去一趟。
男人解开她衬衫最顶上的扣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她的唇瓣,“在书房?”
简安被他亲的身体虚软,只能靠着男人手臂的力量支撑勉强站立,她揪着男人衬衫的领口,咬牙:“……房间。”
书房只有一个供人临时休憩的榻榻米,位置逼仄。
“恩。”
男人的嗓音里含着笑,弯腰将简安打横抱起,大步出了书房。
主卧就在书房隔壁,当初简安为了工作方便,将客房改成了书房。
原本的书房改成了会客室。
简安被聂锦之按着肩膀摁在床上,男人半跪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他似乎欲言又止,但又什么话都没说,俯下身吻了上来。
翌日。
荣承集团的会议室。
这次参与竞标的连同简氏在内有十二家公司,除了简安之外,其余来的都是男人,连秘书都是有一定年纪的,一看就是经历过职场洗礼,已经荣辱不惊的老人。
十点整,会议开始。
先是荣承的总经理讲话,又看了荣承近几年的发展和事业版图,最后才是竞标。
能被选到这里来的,其实都是实力相当的,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太大,最终就看哪家的方案能被荣承看上,且报价也在荣承的接受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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