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坐在沙发上,指尖下意识紧紧攥住纸张。

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是他认识的,但脑袋发僵,每一个字符跳进大脑里,都是那么艰涩,他要反应好半天才懂里面的意思。

梁永希跟余修白在一起的次数很多,她告诉了他怀孕的事,并且余修白带她到诊所产检……两人在一起时,梁永希脸上随时都洋溢着轻松自如的微笑,而余修白,始终温润含情地注视着她。

两人都长得好看,随便哪一个画面,都是一幅画。

江流留了个心眼,打印的黑白照,可即便黑白照,两人仍是很登对!

尤其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欣悦和情意,是照片无法隐藏的。

不厚的一沓纸,雷墨却花了三个小时才看完。

看完后,纸张纷纷从他手中跌落,落在他的脚边。

他靠在沙发上,目光没什么焦距地盯着前方的某个点。

江流一直在偷觑他的神色,这会儿扔了遥控器坐到他边上,“哥,要我说梁永希根本配不上你,我们还何必苦苦找她?”

当他们把洱海附近翻了个底朝天时,梁永希就在北城,藏在余修白一个朋友家里,日子过得平稳开心。

而哥呢?

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叫嫂子……”半天,雷墨的眼珠子动了动,清冷地落在江流身上。

江流打了个寒颤,立即改口,“既然嫂子对哥有异心,干脆离婚娶香香姐得了,香香姐也挺好的……”

雷墨冷冷地,斜睨着江流,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毋容置疑的开口:“不——”

江流一个头两个大,从他整理的信息来看,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这影帝余修白的,他们把她找回来干嘛啊?

“现在就去接她回家。”雷墨起身就欲朝外走。

江流惊呆了,站起来就扯住了雷墨的胳膊,“哥,现在已经凌晨了,外面又开始下雪了,而且路面也结冰了,天寒地冻的,谁还没睡觉?要接也明天早上再去。”

然而雷墨并不听他的劝。

江流没办法,只得跟他一起。

雷墨亲自开车,他的车倒是好,行驶在结冰的路面上,并不打滑。

只是这气氛,沉闷压抑的让人难受。

江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大哥了。

要说他不爱梁永希,他都不信,或者是……男人特有的独占欲?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

他搞不清。

……

梁永希夜里睡的很好,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她起来熬粥做早餐,刚做好,房门被人有节奏地敲响,是余修白。

“早安——”余修白笑着走了进来。

为了方便照顾她,余修白搬到隔壁一栋楼里住着。

每天会过来陪她说说话。

“许医生昨晚加班到很晚才回来,估计要到中午才起来。”梁永希如常地跟余修白说着家常话。

余修白淡淡点着头,帮她一起把早餐摆上桌,两人坐下吃了起来。

她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身材并没有因怀孕而变胖的迹象,脸上红润光泽,眉眼间全是对未来的期待和美好想象。

“蒙蒙,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后悔过?”他吃着包子,语气平淡无奇的问。

梁永希愣了一下,歪着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后悔什么?”

“后悔离开雷墨逃跑出来,后悔每天的生活范围只是这间房子?”余修白直视着梁永希,仿佛想看出点什么。

梁永希轻轻摇头,“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后悔。”

以雷家和雷墨的态度来看,都是以韩香仪的孩子为重,尤其是雷墨,明确地说过韩香仪的孩子将会成为雷家长曾孙。

那么自己的孩子,就成了绊脚石。

他们会怎么对待绊脚石?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心惊胆战的只想离开雷家。

这是对她和孩子,最好的选择!

余修白低头,目光暗暗流转间,冷意一闪而逝。

吃过早餐后,余修白看了看窗外,回头对梁永希说:“昨夜又下雪了,这会儿外面也没人,不如我带你到楼下散会儿步?”

梁永希欣悦地看了看窗外美丽的雪景,比昨天的还要漂亮。

因为天冷,大家都起的很晚,这会儿小区里静悄悄的,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好啊。”她套上羽绒服厚长裤,戴上帽子围巾手套,穿戴整齐后跟着余修白下楼。

为了防止被雷墨找到,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待在房间里从来没出来过,这一次的外出散步,让她特别开心。

出了电梯,来到单元楼外,纯白晶莹的雪倏地映入眼帘,冷气也扑面而来。

“啊,好美……”她感叹着,情不自禁快走几步,走到连绵一大片的雪地中。

余修白脸色含笑地看着她,见她像个孩子一般玩闹,看着她的眼神深了深,弯腰,卷起一个雪团朝她掷去。

梁永希啊了一声,也弯腰团雪团,回击地砸到余修白身上。

两人笑闹着打起了雪仗。

伴随着欢快的笑声,两人在雪地里奔跑、嬉闹、追逐。

梁永希一时忘乎所以,跑的太快,脚下一滑,余修白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她,“蒙蒙小心……”

梁永希也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拉扯着余修白圈在她腰间的手,回头对他笑着说谢谢。

“不用谢。”余修白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梁永希一时发怔,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余修白突然低头亲了她一下。

她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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