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自动忽略了陆远梵话里其中的某个句子,压根没有往心里去。

毕竟,雷墨爱的人是韩香仪,这是她通过无数条惨痛的经历得来的结论。

陆远梵回头看了眼雷墨,他僵着背坐在沙发上,外放的声音又被他给听了去,他干脆掐了通话。

手提医药箱回来时,雷墨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手上都被血糊了一大片,他也不用纸摁住或者是擦一擦,就那么随意地垂着。

陆远梵没好气的抓过他的手腕,用碘酒先给他清洗,“嘶……”他疼的直皱眉。

“呦,你不出声我还以为你都死了呢?”陆远梵出声,手上的动作挺不客气地洗洗洗,拿起镊子精准地取出玻璃碎片,“说真的,我见不得你这样儿,以后感情上再遇上什么别来我这儿喝酒,看了都烦。”

雷墨此刻内心犹如有一千只困兽在咆哮,一万字蚂蚁在抓狂,他一时没控制住,毫不留情地开口:“你一边取消跟安奕朵的婚约,一边偷偷念着她,我天天看着都没烦你!”

提起安奕朵,陆远梵手一哆嗦,镊子顺着雷墨的伤口直接往肉里戳,雷墨疼的往后一缩,一把推开了他,“你要是有种,就去找她,别自己怂,还来我耳边叨叨。”

陆远梵被雷墨一下惹怒了,这人就是吃了炸药。

他把镊子往一旁盛满酒的杯子里一扔,发出清脆的哐当声,“老子不伺候你了,你自己看着包扎吧。”

雷墨拧眉,拿起镊子去了洗手间,就着灯光把碎渣渣往外拨,很疼……就跟他的心一样疼。

他不明白……梁永希怎么就怀了余修白的孩子?

骗子!

大骗子!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为了讨好他,总是笑盈盈的。

天知道,他有多贪恋她的笑容,他多么希望她能天天对着他笑。

结果全是假的。

假的!

虚伪,自私,下贱……脑子里充斥着一堆对梁永希的负面评语。

突然而来的痛苦情绪,像个不断鼓胀的气球,蹭蹭蹭地变大,变大,最后砰的一声,炸了,四分五裂,只剩残破的皮。

犹如他的心。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慢慢的,从自己冰冷的眉眼中,看出了一丝丝妥协,然后是很多的妥协,接着是更多的妥协。

这种从体内,从大脑里,从四肢百骸,升腾而出的妥协,有辱他的男性尊严,可真真实实的存在。

这份妥协,暗示他,即便梁永希怀了余修白的孩子,他仍想要接她回家……

他提着礼物去接她时,或者是凭着一股本能。

不能没有她的本能。

现在,他对这本能有了清晰的认识。

无论怎样,他要把梁永希接到自己的身边,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让她逃离了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

“哥……”江流来了,在洗手间找到雷墨后,见他一个人对着镜子出神,等了很久他都没回神,忍不住出声。

雷墨慢慢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江流。

他是喝了不少酒,但没有醉。

“我们回家吧。”他转身往外走。

江流却迟疑着站着没动,他刚刚来时碰上陆远梵了,陆远梵跟他说了哥的手受伤的事,“我先看下哥的手。”

雷墨忍耐着,把手伸给江流看。

江流看了,倏地倒吸一口冷气。

陆远梵没说这么严重啊?

慢着,这伤口看着不对劲啊。

他长年习武,对于外伤了解的比较多,仔细看过之后,眉目紧紧拧到了一起。

仔细辨认,那些伤不是玻璃扎出的,尤其是手腕上不小心露出的那几条,分明是用什么利器刚刚割伤的。

他英明神武的大哥,有自残行为?

带着震惊去看哥的神色,若无其事的,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

“哥……”他欲言又止,抬手指了一下他的手腕,语气小心翼翼,“这怎么回事?”

雷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表情一愕,片刻后,“我也不知道,”顿了一下,又补充,“可能刚刚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江流瞅着哥的神色,他居然真的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模样。

难道是梦魇伤了自己?他没睡觉啊。

真是奇了怪了。

看样子,他得查查监控,看到底怎么回事?

雷墨不耐烦起来,转身往外走,江流跟上。

陆远梵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抽烟,整个包厢都弥漫着烟味。

雷墨拿起外套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走。

两人出了包厢走向电梯,电梯口隐约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其中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叫嚣着:“爷是北城有名的韩大公子,我有的是钱,凭什么不能来这一层消费?”

这一层当初的设计,就是供自己人消遣的,配有独立的电梯,没想到这人这么没眼色,在陆远梵的地盘上耍横。

雷墨和江流都走了过来,定睛一看,一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被几个保安围住,身上的酒气大的冲天,嘴里骂骂咧咧的,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告诉你们,我韩大庆的妹夫,可是北城第一富雷家,而且我妹妹马上要生他们家的曾长孙了,你们这些看门狗还敢拦着我?”韩大庆耀武扬威地指着保安的鼻子,破口大骂。

江流一阵愕然。

这人嘴里的妹夫,指的不会是他哥吧?

他下意识看向雷墨。

雷墨的神色很不好,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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