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言辞凿凿,梁永希不疑有他,也就信了。

雷墨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上,他目视着表情有鬼的江流,一眼看穿他是在说谎。

江流看见他,狗腿地上前,“哥你怎么出来了,走,我扶你进屋休息。”

雷墨等于是被江流架着回了卧室,房门一关上,江流便尴尬地笑了笑,“鸽鸽我已经让老吉帮忙找了,好像是被什么人给绑架了,嫂子知道了也是白担心,索性扯个善意的谎言,不让她着急。”

雷墨点了点头,“做得很好。”他能感觉到,随着一个月日期将完,梁永希的焦灼已经快要无法控制了,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根本没有入睡。

江流静了静,看了看哥,又说:“我送珊莎回研究所时,顺便看了大侄子。”

雷墨背过身去,沉步走向阳台,放眼望去,海波涛涛,碧蓝如洗,本是美景,可他的心毫无心旷神怡之感,反倒一抽一抽的,憋闷的慌,“嗯,他很坚强。”

江流望着哥挺拔如山的脊背,心疼他一个人背负太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说几句好话,结果刚好拍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弯下腰嘶嘶直吸气。

他冷瞪着他,“江流你故意的吧?”

江流飞快摇头,两只手僵硬地杵在半空中,“不是的哥,我一时忘了你身上有伤,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他鼓着腮帮子张大嘴使劲去吹雷墨的伤处,雷墨站直了身子,好笑又鄙视地瞥他一眼,“行了,你下去带欣儿。”

江流哦了一声,忍不住好奇,忽地问:“我离开研究所时,看到珊莎在研究什么东西,哥,是什么?”

雷墨转过头注视着好奇宝宝江流,不耐烦的答:“我怎么知道?”

江流仔细盯着哥的眼睛,觉得哥明明是知道的,但他不想说。

哼——

他不说,等下次见到珊莎,他自己问。

那个珊莎,直女一个,应该很好问。

江流下楼,自梁永希怀里把欣儿抱了过去,“嫂子你休息,换我带欣儿。”

小家伙越长越大,醒着的时间也变多了,天天黏人的很。

看着怀里越发胖乎的欣儿,再想到研究所里浑身红彤彤瘦巴巴的大侄子,江流又心痛了,幸好嫂子看不见,要不然一定会问。

梁永希上楼去看雷墨,卧室里没人,阳台上的拉门关了起来,雷墨站在阳台上抽烟,窗户大开,咸涩的海风直灌进来。

“你……疼吗?”梁永希摸索着拉开拉门走过来,一股烟味瞬间扑鼻而来,她立即咳了声。

雷墨连忙灭了烟,又打开一扇窗,让海风把烟味冲散,等到自己身上的烟味也散去才靠近梁永希,淡淡握住她的手趴到阳台的栏杆上,“不疼了。”

梁永希听到了远处的海浪声,还有游人的嬉闹,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墨,我们的大宝……”

她才开了头,身子忽然被雷墨重重地抱住,“对不起……”

如果他早一点找到大宝,大宝也不会被喂养成那样,是他的错。

梁永希愣住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让她感到害怕。

那么多煎熬的夜晚,她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大宝平安无事,祈祷大宝能够回到他们的身边……现在冷不丁听到他说对不起,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没什么,你放心,最后一天,我一定会找到大宝,我会让你见他。”

亲眼见到他……

笃定的语气,沉稳的气势,神奇的,慢慢驱散了梁永希心中升腾而起的不祥之感,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余修白再十恶不赦,也不可能会害一个小婴儿。

既然雷墨如此肯定地说会在最后一天找到他,那么就一定会!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和雀跃。

“那我等着见他。”

雷墨嗯了一声,抱住她,轻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去吃晚饭了,走。”

海边昏暗的树影中,转出南宫晴丝的身影。

她仰着头,看着阳台上伉俪情深的一对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拥着瞎了的孤女转身走进卧室,看那维护的样子,简直爱惨了!

这一刻,她觉得梁永希就是那瓦砾之中怎么摧残也弄不死的野草,而雷墨就是她头顶替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有这颗大树在,想要除去野草,没那么容易。

尽管不容易,她也还是要想办法。

正自怔怔出神,腰间突然多了一条手臂,她吓得失声尖叫,下一秒,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甜心,是我。”

手臂的主人转过了身,笑着注视着受到惊吓的南宫晴丝。

晴丝定睛一看,居然是凌旭,气的抬手打他,“你想吓死我啊,你怎么突然来北城了?”

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对于她搬到海边别墅居住的事儿,凌旭也是知道的,所以一到北城,就来找她了。

凌旭迫不及待地吻她,“当然是想你了……”

晴丝目光掠过梁永希家的阳台,手臂抬起有意拉住凌旭的脖颈不让他回头,“这里风大,我们回屋。”

凌旭点头,“好。”

晴丝热情似火地拉住他的手,脸上洋溢着巨大的笑容,倒退着,魅惑着引着他往别墅走。

海风把她的衣服吹得鼓胀起来,显得纤腰盈盈一握,仿佛旋转间,就如蝴蝶要翩跹离去,凌旭不由得反手紧紧攥住她。

她得意的大笑,笑声清朗悦耳,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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