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一个激灵打起来，末了讪讪地收回跟他在影子里对视的目光，她说，“我想起来一些事！”
“说来听听！”男人单手抄袋站在她面前。
“遇上他的那天，是影视城的开机仪式，是在仪式结束以后他先看到的我，然后我看到他很意外，就问他来这里做什么，他说，他是来还债的，我当时听了感觉很意外，就问他是还什么债的，是欠了别人很多钱吗？结果，他告诉我说，他是欠了人性债！”
林越涯本来是想对他隐瞒这些的，可想想又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而地是，如果告诉了他的话，说不定能早一点把这件事的真相给查出来。
果然，康衍炜听完她的话以后，神情怔忪了几秒，“人性债？”
他似乎也有些无法理解雷煜焜的这个说法！
但其实他心中隐约地已经猜到了一些答案。
那便是当年寄b超单，还有散步他的谣言一事，怕是绝对的另有隐情了。
“对！人性债！”林越涯用完全一副肯定的口吻跟他说，“我当时听了也是觉得新奇得不得了，可惜的是我那天着急要见副导演，没来得及问他详细一点就走了，后来再见他电视剧都已经开始拍了，就老没有时间！”
她看康衍炜虽然沉思，但像是已经有点头绪的样子，就接着把自己所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我跟他认识的时候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除却他从英国回来的那几年里，之前他有什么样的朋友我基本都知道，我们大家对他的评价也都很高，所以我刚刚就在想，会不会是咱们剧组里有他后来认识的朋友？然后他欠了别人什么？如果咱们剧组这里没有他认识的朋友，那他认识的就只有一个我了，可是当年我们那么好，他对我从来没有起过什么坏心思，又怎么可能欠了我什么人性债呢？”
康衍炜面色沉静地点了下头，眸眼精锐地看她，“你说他当年对你好，对你们共同的朋友都很好，具体都体现在什么方面？尤其是对你，你觉得是怎样的好呢？”
话到最后，他又像是怕她听不懂一样地说得更直白一些给她听，“是男女之间纯友谊的那种好，还是带点暧昧色彩的那种话，又或是一个暗恋者的那种好？”
林越涯，……
她再一次地被他问住。
静默了许久以后，才缓缓地找出来一些答案和记忆，“后两种肯定是排除的，前一种是可以肯定的，不过现在一时之间，你让我说他对我都是哪种好，我也说不出来个完全，我只知道在我刚去英国什么都不适应，又老生病的那段时间里，是他照顾的我，也是他在不断地给我打气！”
这个答案……
林越涯想别说是康衍炜了，就是听在她自己的耳朵里也是没有半点说服力的。
但是她能说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不然她铁定就会自我暴露出自己那些年荒唐的行为！
他对她本来就存有太多太多的偏见，再说还有他那么钟爱的陶乐乐的形象摆在那里，在他没有对她动心之前，关于那些事，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
否则的话，她想，那个后果将是她如何都承担不了的。
然而奇异的是，康衍炜听了她的这些话，却是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一下看她的眼神变得很温柔，他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前所未来的宠溺口吻，“很晚了，去睡吧！”
“……”林越涯被他的眼神弄得有点懵，过了有一会儿以后，理性才战胜了感性，她吞吞口水问他，“是你的助理查出来什么事了吗？”
康衍炜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表现出来的意思则是不想再就这件事谈些什么。
林越涯不满地看向他，眨了眨黑又亮的眼睛，“这个时候我们不是该统一战线又互相交换什么情报的吗？我什么都跟你交代了，你至少也该给我讲些什么的吧！”
康衍炜，……
还真是个倔脾气又固执的女人哪！
他顿顿，视线转向时亮的落地窗看了一会，“打探到有价值的信息时，我会告诉你的！”
“什么叫有价值的信息？”林越涯撇撇嘴，“咱们的思想不一样，脑袋也不一样，在你眼里有价值的在我眼里可不见得有价值，反之，在我眼里有价值的也不一定会在你那里有价值，我觉得咱们还是坦诚一点的好！”
男人这时似是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去吧！”
林越涯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当看到他似是很疲惫，再也不想多谈的样子时，又一下子噤住了声。
想来孙敏也一定把陶乐乐怀孕的消息说给他听了吧。
他心里，多半是不好受的吧。
林越涯咬咬唇，收起自己胸口的那些酸意，很多事，都是急不来的。
……
从昨晚到现在绷着的神经再躺到他躺过的大床上时，猛地一下松懈了下来，林越涯抱着白色的蚕丝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一抹笑，是他身上的味道。
是那种干净的，带点阳光的味道。
她开始是只想闭着眼休息小睡一会的，然后想着再等他一起到床上来睡，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不太有安全感，总想有个人能在身边能好一些。
不曾想却是太累了，才刚刚一闭上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脑里的意识朦朦胧胧的，她感觉自己是做梦，又感觉不像是在做梦。
“大姐大！大姐大！！”
“……”
“大姐大！”
似是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