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子延伸出一条灰色的小路,并不宽阔,刚好容得下一辆车子,路向西面延伸到一片幽静的森林。小路与森林边缘的交点立着一块金属路牌,被漆成了黑色,路牌的周围散落着七八个破烂的木箱子,也不知道在被扔到这里之前是做什么用。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从穿过云层,有些阴沉的天空此时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青灰色,让人感到格外清冷,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消散,似乎飘散着蒙蒙细雨带来只属于清晨的那种来自夜晚最后的冰凉——这雾一时半会儿是散不开的。
透过晨雾,那块立在森林边缘的金属路牌上斑驳的文字依稀可见——维尼拉。
林边茂密的草丛被什么惊动了,一阵窸窣的响动之后蹿出一道黑影,敏捷的跃上一个斜放的木箱上,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似一尊轮廓模糊的雕像。
“咔哒——咔哒——”
路牌上传来声响,是某种坚硬的东西敲打在金属表面的清脆响动。
紧接着,那块路牌上端突然动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立在上面了。那团影子横着拉长,几乎比路牌还要宽,然后又晃了晃,缩回原来的大笑,就像是一个黑乎乎的圆球。靠近上缘的地方慢慢咧开两道缝,露出一抹明亮的黄色光彩——缝隙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两个明黄色的圆形。
是铁头先生,那只猫头鹰。
铁头先生“呜——呜——”地叫了几声,似乎在和谁进行着某种交流,回应它的正是那立在木箱上的“黑色雕像”。
“喵呜——”那是一只长得像猫一样的深棕色生物,耳朵很大,叫声比一般的猫要粗——一只猫狸子,叫做安格鲁的猫狸子。
差不多两年前,在安格鲁还是一只小崽的时候被铁头先生发现了,那时候他奄奄一息,几乎快... ...
颤巍巍地站立着,大口喘着粗气,新鲜的血肉似乎让它恢复了一丝生气,缓缓地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在溪流边上埋下头喝着甘洌的山间溪水。
安格鲁跳到一旁的石头上,晃着毛茸茸的长尾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大家伙,铁头先生看了一会儿,又悄悄地飞走钻入了森林深处。
良久,铁头先生又飞了回来,两只脚上抓着一直棕色的野兔,从半空中扔下正好摔在那只大狗的身边——兔子还没从被摔落在地的眩晕中回过神,就感觉到一张腥臭的大嘴咬了上来……这样的场面一直在重复着,老鼠,兔子,一些鸟类,统统跑进了大黑狗的肚子中。
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中透出来,笼罩森林的浓雾散去大半,气温也没那么冰冷了。铁头先生在林间轻盈地穿梭着,他该给自己找点肥嫩的老鼠当做早餐了。它发现了一只老鼠,鬼鬼祟祟地在烂树叶下面吃着某种野果,铁头先生安静地扑了下去,没弄出一点声响来,锐爪如钩,瞬间抓住了这只老鼠,而铁头先生又如蜻蜓点水般飘上了树杈,准备慢慢享用悠闲的早餐。
忽然,它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着,然后锁定了一个方向,大口咬了几块老鼠肉之后就飞走了——拉尔斯回来了。
拉尔斯正在他二楼卧室的阳台上,手中拿着一个特殊的哨子,那是他呼唤铁头先生的特殊哨子。
法国之行虽然紧凑但是却收获良多,在假期剩下的二十几天时间里,他不仅需要消化好这些知识还要完成他的假期作业——虽然他获得了弗立维教授的特批,可以放下那些作业继续他的魔法研究,但是他还是决定完成它们——毕竟这些作业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今天,他要做的是整理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信件。
拉尔斯注意到远处天空越来... ...
越大的一个黑点,那是铁头先生。它钻进拉尔斯卧室的窗户,落在它的架子上,旁边的食盆里装满了肉干,另一个盆子装着清水。
“我从法国给你带了点当地特产的肉干,你应该会喜欢,”拉尔斯挠了挠铁头先生的脑袋,它轻轻啄了啄拉尔斯的手腕,开始享用它的法式大餐,似乎很满意这种异国风味。
“听着老伙计,你最近可有的忙,一大堆的信件呢!”拉尔斯指着桌面上成堆的信封,是他的朋友寄来的,还有一些素未谋面的巫师因为他获得梅林勋章的事写信过来,不乏一些今年要上霍格沃兹的新生,出于礼貌这些信都要寄回信过去。
“安格鲁那个家伙呢?我听我妈说你们最近几天都不在家?”拉尔斯从尼可·勒梅送给他的手提箱中拿出几件堆成一团的衣物,眉头不禁一皱“老天,我还是不太会用这种施了无痕伸展的手提箱,该怎么把东西整整齐齐地摆好呢?”
……
轻松的假期总是那么短暂,转眼间已经到了快要开学的日子,霍格沃兹新学期的书单已经寄来了,前不久他受到了哈利的来信,信中说了他一怒之下把他的姑妈吹得像个气球一样的事情——在不用担心会被开除之后他似乎对此感到十分痛快。
拉尔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象征性地让他今后注意,然后摆脱住在破釜酒吧的哈利帮他买那本名叫《怪物们的怪物书》的教材——那种麻烦的书他不太想放在家里,所以就厚着脸皮推给了哈利。至于其他的教材,他可以去学校问弗立维教授借一些旧书,法国之行几乎花光了他一个学期的积蓄。
他还接到了罗恩从埃及带回来的礼物,那是一块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