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你别这么难过了,”大哥开导许昭,他拍拍许昭的肩膀,“你这么消沉,哥哥看着心里也难受啊。”
许昭坐在那儿没说话。
自从许昭在正屋公然顶撞父亲被许父大骂一顿之后,许家敢和三少爷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许昭被关在这屋子里,也算是想明白了,他现在是什么也别想做了。
“查的怎么样了?”他问大哥。
大哥听了这问题叹了口气,他走开几步背对着许昭。
大哥的面前是一扇窗,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
“除了那张纸钱,便没有其他的线索了。”他看着窗外的雨,“手法很干净。”
许昭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罢了。
“若是能早些发现屋子里的那张便好了。”大哥是指许昭在屋子垫子下发现的那张纸钱。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许昭还是不死心。
“小三,”大哥笑了笑,“放心,等到合适的时候,父亲消了气自然就会让你出去了。”
许昭久久坐在那里,深陷在思绪中。
这边,大哥出了许家正好见到了要回家的许二。
“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干什么。”
许二还是没坐马车,在巷子里拐来拐去终于到了许家正门对着的那条街上,他看着把自己拦下来的大哥。
许二眨眨眼睛:“事情成了。”
这倒是个惊喜,大哥发自肺腑地赞叹了一番自己这聪明机智的弟弟。
许二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太好了。”许父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这样许家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凭证呢?”他突然想起了这最关键的东西。
“很快就送到那位的手中了,不... ...
地看着他。
“哪怕是你不想见,也一定要见呢。”他看着灿夕低语。
灿夕双眼又被蒙住,她静静听着四周,似乎是有人拽着她到了马车上。
周围越来越喧闹,接着一下子安静下来。她被拉下马车差点扭到脚。
那人等到她站稳,领着她进了一处小门,接着走一段路程之后便到了楼梯口。
他们顺着楼梯往下走。
是地下室,灿夕判断出来。
阴凉的空气触碰着灿夕那点裸露在外的皮肤。灿夕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接着,他们到了一处地方停了下来。有人帮灿夕取下了眼前的黑布。
灿夕忍不住颤抖。她觉得她站在这里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隔着两道栏杆躺在那里的人是谁。
到这个时候,灿夕脸上的表情出奇地平静。她静静地看着那个人,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地下室很暗很暗,灿夕映着身旁人点的灯才能勉强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
地下室很冷很冷,冷到灿夕僵硬地站在那里,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地上该有多凉,她看着哥哥,有些走神。
没错,那是她的哥哥,尽管她什么都没看清,但是她就是知道,那就是灿泽。
那个在地上躺着的,那个散发着血腥味的,就是她最好最好的哥哥。
他们隔着两道栏杆,可是灿夕好像听到了哥哥的心跳声,坚定有力的。
“哥哥。”她终于喊了出来。
灿夕迈出向前跑的步伐,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忘记了身旁那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她只知道哥哥现在很冷很疼。
她被两个人拦住了。
没错,许二还在看着灿夕轻笑。
灿夕缓过神来,就是他们,就是... ...
他们把哥哥害成了这个样子。她咬牙切齿地瞪那个男人,还有他的狗腿子。这些畜生。
灯火映在灿夕的眼睛里,出奇的亮。打不过,她也想用嘴把这人身上的肉生生撕下来一块。
这样的神情,这般的恨意,许二已经看过许多次了。有人替他拦下了灿夕的“攻击”。
他毫不在意,没说什么,只是对身后人招招手。
那人拿着一条鞭子走上前,凌空一甩。
灿泽听见了他们传来的声音,他以为是幻觉,但还是微微转动头部。
几个怪物中间站着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孩,浑身是伤,还流着泪。
“妹妹。”他看清了,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无奈受伤太重,他现在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
他的声音很微弱,一声一声喊着灿夕。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心里焦急。
“我听见了,哥哥。”灿夕崩溃了,“哥哥······”
许二对这样的戏剧向来充满兴趣,他作为旁观者,有些好奇两个人现在的情绪波动是如何。
虽然他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这里哭着喊着为何不省点力气留着活命,但他自认为还是很体贴地给两个人留了一段时间来叙旧。
他和属下站在一旁静观这场人间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