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句一出来,很多人甚至都笑了,如此也叫诗。
就连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等人,也是露出狐疑之色,但随着后两句的瞬间转变,却是刹那间让人心里一震。
“好,简单直接,寓意深刻,韩爱卿果然是有一颗体恤百姓之心。”
李世民听了韩猛这一首诗,对韩猛更加的喜欢。
没有一颗心怀贫苦百姓的心,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诗句?
“韩爱卿,不知此诗何名?”
“回皇上,此诗叫悯农!”
“悯农?好一个悯农啊!伯施,此诗你如何看?”
李世民听闻悯农,不甚唏嘘,转首看向一侧案几旁落座的虞世南,想听听他的看法。
现年已然七十五岁的虞世南,垂垂老矣,现任秘书少监,几次请辞告老,李世民皆是舍不得其离去。
虞世南是弘文馆十八学士之一,隋末唐初文学大家。
不过韩猛不识,可以说今天在场的大臣,他只认识房玄龄一个。
虞世南浑浊的眼睛,看着韩猛,不住的点头,“陛下,这一首悯农,可以发给大唐各州县官员,让他们好好的读一读。
如此才能够让官员胥吏,真正的体会到百姓之苦,明白粮食来之不易……”
有了虞世南这番话,那就是给这首诗定了调。
虞世南说完,依旧带着欣赏看着韩猛,此子胸有锦绣,一番雕琢,必成大器。
他如果不是年老体衰,都想招韩猛入弘文馆做他的学子。
房玄龄并不意外韩猛能够做出好诗,特别是这种简单直接却寓意深刻的诗,似乎很符合韩猛的说话风格。
为什么这么说呢?
就是因为上一次,韩猛与长乐公主之间的对话。
简单明了,但立意新颖独特,寓意很深,让人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与现在一些士子,做的那些堆砌华丽辞藻,却毫无内涵的诗比起来,那真是高下立判。
李世民笑道:“好,就按伯施所言,玄成,此事交于你督办。”
秘书监魏征,起身应道:“臣明日就安排。”
韩猛看向魏征,心道,原来这干瘦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征啊!
此刻,所有士子心里,都是很吃味的,在他们这些才子眼里,如此简单的一首诗,居然会得到皇上与重臣的赞许。
于是,很多人开始仔细琢磨起韩猛的悯农来,想从中借鉴一些东西。
而长孙皇后则是,越看韩猛这少年郎就越喜欢,心里想到长乐,也就越发的可惜。
她能够感受到长乐对韩猛,应该有了好感,甚至于有了情愫,但碍于这悬殊的身份,却是无法促成,着实可惜。
李世民也看出皇后眼神之意,心里很不爽。
“韩猛,你也别杵着了,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吧!”
李世民对站在面前的韩猛说道,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到一旁。
你站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着你吗?
“喏……”
韩猛醒悟过来,立刻东张西望,寻找合适的位置。
但一眼望去,两边坐着的都是一些老家伙,想来身份不低,他也不知道坐哪合适。
索性也不管了,走到最末尾,在一个花白胡须,却面色红润的老头隔壁坐了下来。
在韩猛坐下之后,老头对韩猛颔首,并笑了笑,“老夫孔颖达,不知韩神医师从何人?”
孔颖达?
不认识啊?
不过韩猛也抱了抱拳,点点头,“抱歉,师承有讳,无法告知。”
孔颖达露出一个了然神色,随即不再言语。
如此场合,能够有个座,士子们也不再轻视这个粗黑少年了,当然,嫉妒者有之。
之后,就是李世民说了一些话,鼓励了一番各位士子,然后赏雪诗会开始。
由于刚才韩猛专美于前,使得几个自负不凡的青年才子,内心不服,踊跃而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吟诗。
现场气氛逐渐热烈,叫好声不断,文人相轻,但有时候也相互捧场。
不过这些跟韩猛没啥关系,他盘坐羊毛褥子上,吃吃喝喝,悠哉悠哉。
反正他也不会欣赏这些人的诗词好坏,甚至于很多时候都听不懂。
不过他想悠闲,却是有人不想他悠闲,这不,襄城公主听了几个士子俊彦,所做的诗之后,索然无味,就想起了韩猛。
“父皇,不如让韩神医再做一首吟雪诗,之前那首悯农,好是好,但与今日赏雪诗会气氛不符,可不能作数……”
李世民觉得有道理,一首悯农也无法看出韩猛的才气,那就在考考他。
“韩猛,如此雪景,你不作一首,以抒胸怀……”
韩猛无奈,李世民又点他名,随即放下酒盏,起身而立。
却是没想盘坐时间长,腿脚却是麻了,差一点摔倒,连忙扶住案几。
“韩神医这是喝醉了吗?”长孙皇后关切的低语。
长乐公主也是有些着急,这韩猛也真是的,这个时候你喝那么多作甚。
李世民也以为韩猛喝多了,也是哭笑不得。
而躲于一群官员子女之中的武媚娘,却是掩口窃笑,暗道活该。
不过她也知道,今日之后,她这武媚之名,恐怕是无法甩掉了,但她其实心底里并不排斥此名,也觉得比华姑好听。
之前见韩猛做悯农一诗,才知道此人不是草包,而是真有才情,难怪起名如此好听。
经过之前之事,她也对韩猛特别留意,打听了很多关于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