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手段,这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盐商和其余的富户、大户、商贾,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的,盐商的利润惊人,这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优势,人家有那样的气候了,能够发展起来了,些许的打击,是可以承受的,但另外的一些大商贾,就不同了。
比如说万成贵这样的商贾,你若是叫他捐出来的银子太多了,人家肯定是卷铺盖走人了,最终你是什么都得不到的,而且对江宁县也是不小的打击,让他们留在江宁县,愿意捐献银子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赚取更多的银两。
还有一个绝大的难题,那就是江宁县的富户、大户和大商贾,要是联合起来,反对县衙的有些政策了,那就惨了,自己可能要卷铺盖走人了。
可不要小看这些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是有功名的,也有在外面做官的子弟,众怒难犯,逼得人家没有办法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有些事情,在制度尚未形成的情况下,苏天成也没有好的办法,比如说这纳税的制度,有钱人、有功名的人,就是可以免去赋税,偏偏就是这些人有钱,如果不能够从他们的身上掏出来银子,县衙不要想着做事情的。
十一月十ri,县衙发放俸禄的ri子。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
早堂之后,户房就忙开了,半天时间。要为县衙四百多号人发放俸禄、常例和补助银子,以前他们也做这些事情。只不过衙役的补助,都是在年底之前,县衙有银子了,就发放一些,没有银子了,他们就得不到报酬。
按照知县大人的意见,衙役元月到十月,每月领取四十两银子的补助。十一月和十二月,每月领取五十两银子的补助。
至于说其余的吏员,按照早先确定的标准,领取俸禄和常例银子。
众人排队等候的时候,脸se显得有些凝重了,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银子是早就准备好的。苏平阳的身边,有专人帮着复秤,点到某人的名字,就前来领取,常例银子好发,都是整数。可俸禄有些复杂,需要耽误一些时间。
领到俸禄和常例银子的吏员,几乎没有在县衙停留,直接回家去了,这些银子。是要放回家里去的,今天是发放俸禄的ri子。中途是可以回家的,不会遭到责罚,当然了,放好了银子,依旧要到县衙来的,毕竟还要做事情。
从辰时开始,一直到未时,四个时辰的时间,才发完了所有的俸禄、常例、补助。屏。
苏平阳拿着银子,回到了后院。
他的待遇是比较特殊的,在后院有专门的两间房屋,不用住在吏舍。
将银子交给了杨氏之后,两人商议,还是在外面租住房屋的好,拖家带口的,老是住在县衙是不行的,每月有了这么多的银两,租住房屋不算什么了,再说了,自己的身份特殊,苏二童也在县衙做事情,人家嘴上不说,心里可能有意见,对少爷影响不好。
苏二童的婚事,苏平阳和杨氏也考虑过,可少爷还没有成婚,苏二童以前是少爷的小厮,绝对不能僭越的,必须要等到少爷大婚之后,再来考虑这件事情的。
不过商议了几分钟时间,苏平阳就匆匆离开了,他还要安排工地上的事情,工地上也是每天都要兑现银子的。
酉时,苏天成再次见到了万成贵。
万成贵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已经带信回家去了,家人正在准备银两,估计明天就可以送到县衙来了,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回家去了,他认为,银子没有送来的时候,苏天成一定是要扣着自己的。
“大人,在下已经给府里送信了,明ri一大早,银子就送来了。”
“呵呵,万老板不是很高兴啊,觉得本官强抢了你家的银子,还要扣着你,不准你回家,一定要银子送来了,才准许你回家啊。”
万成贵暗暗想着,情况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其他说的,反正自己是打算离开江宁县了,一天的思索,他已经决定了,有把柄捏在苏天成的手里,今后还不知道会遇见多大的事情,说不定和匡思明的遭遇一样的,家里有了那么多的银两,大不了不做生意了。
“万老板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其实你昨ri就可以回家了,本官可不是不讲信誉的人,昨ri和你说到了,想着你赚取更多的银子,今ri就是来和你商议办法的。”
万成贵有些奇怪,从来没有听说过,赚钱有那么容易的,自己在江宁县,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几十年时间,集聚起来了不少的财富,而且还是靠着招牌的作用,尽管说这个招牌,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万老板经营的苏酥坊,生产的糕点,本官也品尝过了,味道很是不错的,做工也是jing良的,这是家传的手艺。”
万成贵的脸se发白,身体再次颤抖了,莫非苏天成要这苏酥生产的秘方,那就是要了老命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也是苏酥坊能够在江宁县乃至于南厩立足的根本。
看见万成贵脸se发白,苏天成有些好笑,但也无所谓。
“万老板,苏酥坊经营上百年了,信誉很不错,这么多年下来,可曾想到扩大经营啊。”
“在下也曾经想过,可这销路有限啊,家里的银子,都是百年以来的积层,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恩,本官想到了一个法子,这县衙有四百多官吏和衙役,每人十份苏酥,就是四千份,巡检司军士每人五份苏酥,就是两万份,还有参与修建沟渠官田的农民,每人一份苏酥,就是三万份,合起来有五万多份了,不知道这么多的苏酥,需要生产多长的时间啊。”
万成贵身体哆嗦了一下,五万多份苏酥,数量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