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公此时被刀架在脖子上,没有也得说有。“有是有,不过我的血要是再流个一时半会儿,就算有解药,皇后娘娘怕也吃不到嘴里了。”
顾北见乔烈一脸慌张的样子,忍不住说话了:“大哥,此人的话你也相信?你瞧瞧他现在这幅德行,就算皇上来了,他也只有口不择言设法保命,毕竟,一把年纪了,方尝到做人的半点乐趣,舍不得死的很呢。”
乔烈一听,上前一步说道:“对呀,你一个太监,在此行男女之事,莫非你修炼了什么妖术不成?”话说完,抽出佩刀,拨开沈公公的双腿鄙夷地看了一眼。顾北也低头一看。
就在二人低头的这一刹那,沈公公双手点向顾北的两只脚踝,人向泥鳅一样滑到一侧,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刀,整个人飞快地躲到墙角宫女的身后。
沈公公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顾北也没想到沈公公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快,眨眼间便能从自己的刀下逃脱,难怪江湖中盛传:“颐阳宫好进,沈东难缠。”
沈东用刀抵住宫女,命令道:“快将我衣衫取来!”
顾北上前两步,用脚踩住沈东散在地上的衣衫,笑着说道:“此时你性命难保,竟先想着遮羞,就你眼下这德行,还用得着衣衫吗?”
“信不信我这就杀了她?”沈东狠狠一勒,宫女登时惨叫一声。
乔烈喝道:“慢着!”
顾北伸手拦住乔烈:“大哥,沈公公手上死去的宫女,难道还少吗?”又转头看着沈公公问道:“沈公公,我今日必杀你,就算你此刻挟持的人是太子,你也休想在我刀下活命。”
“哼哼哼......”沈公公连连冷笑,“那还要瞧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顾北突然口中一声轻呼,如兽嘶如鸟啼,乔烈听得浑身一震,沈公公正纳闷间,手腕一凉,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眼前两个人影一闪,他只觉得怀中一凉,被自己挟持的宫女已被人拽到一旁。
几乎是同一时刻,冰冷刺骨的刀锋将沈公公逼在了墙角。
自恃武功京城第一的沈东,竟然没有看清楚顾北出手,就已经落败。
“我最后问一次,皇后娘娘食用的‘血兰花’,可有解药?”顾北的声音比刀锋还冷。
沈东咬咬牙,瞪着眼说道:“没有!皇后能为心上人而死,乔烈,你也活不长了......”
沈东突然高声大呼:“皇上!皇上,皇后该杀,乔烈该杀......”
这是沈东此生最后的一句话,从这句话里,顾北隐约已经猜到了乔烈与皇后之间的牵绊,他毋庸多问,一刀便送沈东上了西天。
门口的禁军闻声冲了进来,见乔烈无事,忙收起手中的刀。
“将尸体抬到刑部,司礼监的大小太监一并押送过去,我前去禀报皇上。”乔烈对手下说道。
“遵命!”
顾北将浪湖刀收起,朝乔烈说道:“大哥,没想到我教你几句兽语,竟然用到了沈东的身上,唉,此人与qín_shòu无异,也算用到了正途上了。我先去颐阳宫,晚上会到你府上一聚!”
沈东已死,顾北和乔烈二人各怀心事,一个去了大安殿,一个来到了颐阳宫。
“顾北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孩子,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倪皇后的声音愈发虚弱了。
“回皇后娘娘,顾北刚才杀了沈公公,前来请皇后娘娘处置!”
“你杀了沈公公?”倪皇后失声问道。
“是,沈公公被我杀了!”
倪皇后轻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从他把那花带到宫里之时,我就知道他活不长了,没想到,取他性命的人,竟然是雨真妹妹的儿子。”
“顾北斗胆问皇后娘娘,今日在大安殿上,皇上莫名地说了一句:‘你若想替你母亲报仇,眼下正是好时机......’敢问皇后娘娘,我的母亲,究竟是何人所杀?”
“孩子,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杀了宜妃......也难怪,天下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相信太子殿下,他说不是娘娘,自然就是他人,还请娘娘明示!”
倪皇后在卧榻上欠了欠身,说道:“你三番五次帮助岭儿,我这个做母后的,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一个‘谢’字,顾北,本宫替岭儿,给你施礼了。”
倪皇后深深地低下头,顾北连忙叩首在地,说道:“娘娘这是何意,我接近太子,目的只是为了接近皇后娘娘,像眼下这般,等皇后娘娘给顾北一个答复:我母亲是不是皇宫娘娘杀的?”
段岭突然冲了进来。
“顾北!”他冲到倪皇后的身边,大声地指责道:“你怎能这般和母后说话......顾北,我一直拿你当我的朋友,没想到你只是为了利用我,想接近母后,你方才杀了沈公公,支走了乔将军,母后身边已经无人保护,你是想要杀了我们母子俩吗?”
面对太子段岭的质问,顾北只是苦笑了一下。倪皇后拉住段岭的手说道:“岭儿,不得无礼,无论顾北出于何种原因,你都要记住,要不是他,川南你都很难活着回来,更别说昌城了。”
段岭气呼呼地说道:“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眼下他要想杀我俩,母后竟还替他说话?”
倪皇后轻轻拍打了一下段岭的手背,说道:“岭儿,不得胡说,什么杀不杀死不死的......顾北,你问本宫的话,本宫如实回答你:雨真妹妹,不是我杀的。”
段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