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烈听罢,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哈哈哈,看来,他们八人,并非一战成名,而是一战声名狼藉啊。”
“是啊......”欧阳依依叹了口气,说道:“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为了区区百两黄金,搭上自己上千兄弟的性命呢?”
乔烈这才听明白:“原来‘岐山八骏’,其实也是山贼出身啊......”
欧阳依依说道:“当时朝廷用八百两黄金收买了岐山的八位头目,要求解散山上的众好汉,岂料这八位头目不愿将已经到手的黄金分给众兄弟,于是心生歹意,投毒于他们经常取水煮饭的河水中,众人宴席到一半,发觉这八位头目不吃一粒米,不进一滴酒水,顿时起了疑心。八位头目发觉纸难包火,就把话挑明了,于是便有了缨儿姐说的:‘岐山八骏’力战山匪的‘英勇事迹’。”
“噢......这下我明白了,其实他们只是将已经中毒了的兄弟们,毫不留情地一个个斩杀于山下!”乔烈一边说一边不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岐山八骏”。
“岐山八骏”似乎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眼睛始终没有再朝他们看过一眼。
顾北举起酒杯说道:“来,咱们为这八位英雄的大义灭亲之举,干了这一杯,今晚我们会在西河岸边,赏月烤羊腿!”
长缨笑着说道:“夫君,今晚我要是再吃不到你为我烤的羊腿,我就不随你去看什么破灯了,西凉有的是灯,我为何非要千里迢迢跑去‘涅槃山’呀!”
顾北仰脖饮下酒,摸了摸长缨的头说道:“咱们这就去买羊腿去。”
四人出门的刹那间,只听身后有个声音冷冷说道:“今晚西河岸,不见不散!”
顾北对这次的烤羊腿十分重视,他与乔烈买全了所有的东西,在天黑之前,寻了一片平坦宽阔的沙地,燃上篝火,用刀细心地划开羊腿,将各类佐料均匀的撒在了羊腿之上。肥美的羊油滴在火堆里,发出“吱吱”的声音......
“夫君,你说‘岐山八骏’为什么要和你过意不去呀?”长缨坐在篝火前,看着欧阳依依和乔烈将军相互协作,有说有笑地烤着羊腿,便轻声问顾北。
顾北拉着长缨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缓缓说道:“我遇到所有的这类江湖高手,无一不想将我置于死地,渐渐地,我便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他们之所以要杀我,只因为有人暗中收买指使,而这个人,一定是天底下最怕我的人......天底下最怕我的人,便是真正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那我们等‘岐山八骏’来了,捉住一个仔细问问。”
“缨儿,我在枣集,‘东土僧人’给我说过,这三十年间,也就是五年前,‘岐山八骏’曾下山一趟,专程来找他寻仇,企图一雪当年花都之耻。他八人虽说在岐山日日习武,怎奈那八百两金子实在不经花,没几年便被他们挥霍一空,于是经常乔装打扮,潜入大户人家行窃,歪打正着地练就了一身神出鬼没的夜行本事。‘东土僧人’不堪其扰,于是与他们比试夜行,偷的便是枣集府衙官印。他们约好从‘双龙寺’南北两门同时出发,谁先取得官印,谁就算赢。”
长缨开心地说道:“那一定是‘东土僧人’赢了!”
“不对,赢的人却是‘岐山八骏’!他们不但赢了,而且将盗取官印一事说给了府衙大人,府衙大人便设下埋伏,待‘东土僧人’一来,便一举拿下,关入了枣集大牢,这一关就是三年。”
“啊......‘东土僧人’怎会输?”
“因为出发前,‘岐山八骏’其中的一位,偷偷告诉他,他们的马车里,有一坛世间难得的佳酿,据说是上供给皇上的,被他们中途截下一坛。‘东土僧人’一听,先去把那坛酒喝了个一干二净,结果糊里糊涂就给官府抓了......”
长缨一听气得直骂:“卑鄙小人!”
顾北说道:“缨儿,对付这样的人,用刀解决却是便宜了他们,既然他们因为缺钱接了这单生意,那么,我可以出更多的钱,买他们背后雇主的名字。他们和‘幽灵夫妻’不同,他们爱的是钱,而‘幽灵夫妻’不光爱钱,同时更享受杀人的乐趣。”
长缨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哥......”顾北叫道,“你这趟出来,带了多少盘缠?”
乔烈正和欧阳依依热火朝天地烤着羊腿,听顾北一问,便说道:“盘缠?我以为你带了,你买羊腿时出手那么阔绰,堂堂北国相爷,竟想从我这里搜刮民脂民膏?”
“唉,此计不通,缨儿,咱另想他法!”
顾北话刚说完,远处便传来了“岐山八骏”的声音。
“顾大人原来是想收买我们啊,大人既有此心,何不早说,害得方才我等杀了那个掌柜,才得以脱身......”
“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还有王法吗?”乔烈大喝一声,人已飞掠至“岐山八骏”面前。
“岐山八骏”见乔烈来势凶猛,脚下一闪,八个人便将乔烈围在了中央。欧阳依依喊道:“顾大哥,他们以多欺少......”
乔烈手中还握着一根铁棍,上面穿着一只羊腿,朗声说道:“二弟,接着羊腿,且让大哥教训教训这帮亡命之徒。”说罢,将三指粗的铁棍一甩,羊腿带着火星,越过“岐山八骏”头顶,向顾北飞来,顾北拔刀一横,羊腿稳稳置于浪湖刀刀面之上。
这一甩一接,行家便能瞧出其中的精髓,“岐山八骏”神色微微一变,乔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