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恕来不及将敬投林送出城外,便召集部下,详细传达了自己与敬投林商议的妙计,而后悄悄守到城楼一角,一心想要找出军中的叛徒。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罗恕发现城楼上果然来了几名兵士,他们手里却没有带任何东西,一来就嘻嘻哈哈说道:“来来来......兄弟们,守城很闷把吧,让哥几个给你们跳舞助助兴!”
罗恕心道:“胡闹!简直是胡闹!”正想冲过去把他们呵斥一顿,突然又想起敬投林的交待,便有蹲下了身子,静静地观看大敌当前,他们究竟想上演什么闹剧。
只见其中一名小个子守卫说道:“城楼上是你们这帮人想来就能来的吗,还不快快回到自己的位置!”
罗恕暗暗点了点头,心中已有提拔此人的想法。
私自上楼的兵士说道:“哎......哥们,何必较真,我们几个纯属上来给你们助助兴,等敌军攻来,我们必当奋勇杀敌,谁逃跑谁是孙子!”
小个守卫问道:“你们想怎么助兴?别让元帅发现了,可是要军法处置的啊!”
罗恕只见这几人变戏法地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却是几件花花绿绿的戏服。
小个守卫笑说道:“哟......你们这是不想要命了啊......赶紧收拾好滚下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这帮人连忙打着哈哈说道:“兄台......何必如此较真,我等纯粹是为了大家伙高兴,现在给你们演一段‘将军出征妾无梦’!演完就走演完就走!”说着便胡乱将戏服套在身上,不伦不类地甩着水袖,口里模仿着女子的声音唱道:
君跨黑驹越燕山,燕山鸟雀成双。君持长戈拓疆土,疆土百河相汇。君可曾想过,家中耕牛影孤,黄犬形单,夕阳下,无以为伴,春风寒......
罗恕忍不住轻声笑道:“这帮家伙,看来是思乡了......待此番战事结束,我定会上奏皇上,请皇上准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
热热闹闹地唱罢,有人说道:“行了行了,十头大黄牛到手啦......哈哈哈哈......”
罗恕正想上去凑凑热闹,突然间,他看到对面远处的山间上,突然闪出一面红旗,来回招展了数次后,又消失不见了。
“难道?”罗恕连忙朝那几位挥舞水袖的兵士看去,只见他们笑呵呵地收拾好戏服,准备下楼。
小个守卫笑着说道:“哎呀......没想到你们几人如此多才多艺,我们在此谢过!等仗打完了,兄弟我自掏腰包,请你们一醉方休!”
大家互相谦让着,脸上挂满了笑容。
但是很快,这样轻松自在的笑容便凝固在了他们的脸上。
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主帅:罗恕!
罗恕的脸冷的像九冬的寒霜,左手握着一柄阔刃宝剑,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走来。
“刚才唱戏的几位,上前来!”罗恕的声音更冷,叫人不寒而栗。这几名兵士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跪倒在地。
“我等知罪,请元帅饶命!”
罗恕冷笑一声,说道:“你等知罪?知什么罪?”
手中还提着戏服包裹的瘦弱兵士说道:“元......元帅......我等不该在这个时候,私自登上城楼瞎闹......我们错了,请元帅责罚.....”
罗恕“唰”的一声,抽出宝剑,怒身喝道:“这便是知罪?你们应该知道,我西北军中,对待叛徒一向都是绝不姑息!传令下去,所有将领到大营来,看我如何处置这帮叛徒!”
“遵命!”
这几人顿时傻眼了,他们没想到仗未开打,自己先送了性命。
“元帅饶命呀!属下再也不敢了!”
罗恕一听见他们求饶,立刻火冒三丈:“来人,将他们给我绑起来,押到我的营帐候着!”
......
顾北的马车走出十里外后,突然停了下来。
欧阳依依敲敲了马车问道:“前面怎么了?”马车外有人说道:“顾大人的马车停了,劳烦您稍等片刻。”
“给我点上灯,我前去瞧瞧。”欧阳依依担心顾北的伤势,抹黑从马车上跳下来,接过车夫递来的灯笼,来到顾北和长缨的马车前,轻声问道:“缨儿姐......顾大哥没事吧,怎么无端地就停下来了?”
长缨在马车内说道:“依依,外面冷,你先到马车里等着......适才我喂他喝了些水,这会却呕吐不止,我寻思马车太颠簸,咱们停停再走吧。”
“不要紧吧?”欧阳依依关切地说道,“我已经叫一队骑兵快马前往京城了,让倪大人一收到消息就从京城往咱们去的方向来,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还是依依想的周全......你赶紧上车把,莫要得了风寒。”
欧阳依依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又折返到马车前,问道:“缨儿姐......我身上还有一枚我爹留给我的续命药丸,他特意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随意吞服,你拿去给顾大哥服下吧。”
不等长缨回答,欧阳依依便掀开了马车帘子。
欧阳依依举起灯笼往里一看,只见顾北躺在长缨的怀里,眼睛睁得老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欧阳依依惊得差点丢掉手上的灯笼,长缨眼急手快,一把抓住欧阳依依的手腕,将她拉进了马车。
欧阳依依惊魂未定,紧紧抓着长缨的手臂。长缨吹灭灯笼,马车内陷入一片黑暗。
欧阳依依只听长缨在她的耳边说道:“依依......你不要惊慌,他已经醒了,其实他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