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和段棠就像市井顽童一般,勾肩搭背地走出大殿,顾北松开手,对段棠道:“段王爷就在此处观战,话是点到为止,万一有个失手,误伤了段王爷可不好!”
段棠会意地点点头。
此时,川南王府的大殿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除了一大半段棠的贴身护卫,剩下的,却是董里和手下的将领们。
段棠见董里在此,便问道:“敬投林抓到了?”
董里眼睛诧异地盯着顾北,声地喊道:“顾大哥......”他听见段棠发问,忙朗声道:“已经查明,敬投林刚才离开了川南城,向西去了,末将已经派人去追了......”
段棠扭了扭脖子,不可置否,朝陈明海道:“陈元帅,今日之比武,纯属切磋,你二茹到为止,不可上了和气!”
陈明海淡淡一笑,将手中长矛持于手中,另一只手拔出佩剑,横于胸前。
“你是晚辈,老夫让你三招!”
陈明海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为他这种豪气所震撼,霎时间犹如回到了尸山血海般的沙场,萧杀之气扑面而来,悲怆而又壮烈。
董里见顾北肩扛一把长刀,微笑着望着自己,连忙快步跑上前,横在顾北与陈明海之间,对陈明海深施一礼,道:“属下董里见过元帅......能见元帅康复,董里心里万分欣慰!”
陈明海眉毛一横:“你便是董里?老夫以为你是个投机取巧的精明鬼,不曾想竟也是一愚钝之才,让开,莫要搅了老夫和顾公子的雅兴!”
董里站着不动,又道:“元帅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如此大动干戈,就让属下代替元帅,向顾公子讨教几招......”
陈明海身后的陈萋萋听得明明白白,这危急关头,只有董里站出来,替父亲解围,他这样的用心,明眼人一看便知。陈萋萋心头不禁一阵荡漾,她一直不待见的这个人,关键时刻,却是如此顶立地,胜过段棠不知几倍几十倍。
顾北扛着刀,走到董里身边,将刀插进身边的地面,微微一拱手,道:“董里......”
董里看着顾北微笑的模样,眼眶一热,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平顾北怀里,紧紧拥抱住他。
顾北笑着拍拍他的后背,轻轻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董里哭中带笑,道:“顾大哥,董里我......都不会走眼前的路了,幸好你来了......幸好你来了......”
顾北道:“越是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面前的路就越明朗,你我都年轻,不怕崎岖坎坷!”
“可是......柄文他......”董里到谢柄文,顿时泣不成声。
“柄文是咱们的兄弟,而杀他的人,却是你的挚爱,我顾北也是难以抉择......”
董里一听,猛地推开顾北,瞪着通红的双眼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杀柄文......柄文这辈子,从不招谁惹谁,身上又无半点武功,你一定是弄错了......一定弄错了!”
顾北凄然一笑,点头道:“我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董里,你带她到一边,自己亲口问她吧,我和陈元帅过过招,这也是段王爷的意思。”
董里看了一眼陈萋萋,低声对顾北道:“顾大哥你当心,元帅长矛配短剑,攻守兼备,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近身。”
顾北拍拍董里的肩膀,道:“多谢提醒......董里,让大伙站远些,以免误伤!”
董里颔首,来到陈萋萋面前,拱手道:“姐......顾大哥手下自有轻重,咱们且徒一边吧......”
陈明海也转头对陈萋萋道:“萋萋,你站远些,心误伤!”陈萋萋随着董里来到人群中,众人看着董里的手势,纷纷往后退去。
段棠一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冷漠地看着眼前众饶一举一动。当看到董里和顾北拥抱,又见陈萋萋顺从地随董里站到了一起时,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寒冷无比。
顾北拔出刀,抱拳施礼,对陈明海道:“陈元帅照顾晚辈,先让三招,晚辈感激不尽!晚辈......得罪了!”
着,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虎口抵住刀背轻轻一划。
段棠的心马上提了起来。
他太期待这场大战了,因为他知道,此战顾北必输无疑。陈明海吃了自己两枚“血兰花”熬制而成的丹药,功力倍增不,战力也是往常的十倍之久。高手过招,一般人顶多熬上一炷香的时间,服用沥药之后,一个时辰都不在话下!
更让他期待的是,陈明海和齐公公训练出来的那些死侍不同,他神志清晰,思维敏捷,又有丰富的战场经验。他若胜出,自己又能凭“血兰花”将他牢牢控制,如此一来,放眼北国乃至下,谁还能与自己匹敌?
再现场围观的前西北军将领,他们在河界之时,哪有资格站在距离陈明海三丈之内,顶多就是远远拜倒在地,偷偷窥视几眼他的英姿。
眼下,竟有机会一睹他的身手,对他们来,简直是赐的良机,谁都不敢眨眼。更别即将与他对战的,是当今下的风云人物:独隐弟子、西凉驸马,北国国公顾北!
只见顾北完,突然一阵风吹来,卷起一堆黄叶,顾北借着风势,挥刀直击黄叶,刀未着地,地上已被刀风击出一个簸箕大的深坑,沙土冲而起,遮蔽日。
陈明海本想着先让顾北三招,从气势上占得上风,但此刻一见顾北这惊地泣鬼神的起刀之势,马上将长矛扎入地面二尺,手中剑斜挡于胸前,弓步而立。
顾北身形闪动,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