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项上,顾北又笑了,说道:“大王宝刀不老,一日杀了在下两回。”
西凉王怒道:“寡人念独隐山人旧情,不曾与你计较,若你一心求死,寡人赐你……”说罢,挥刀斩下。
“父皇……不可!”长缨自殿外娇喝一声,扑将上来。
西凉王哪里能停?
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切归于平静。顾北死死抱住了他,长缨死死抱住了顾北。
……
陈萋萋与展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满地的各色营帐收好装车,大摇大摆地走向陈明海元帅大营后,西河帮与关刀局的人只能聚在一起。
秦元江道:“此处已非久留之地,眼下之要务,是尽快查明顾北那小子的下落!”
温先生点头道:“我已派手下沿途追踪,一有蛛丝马迹,便即可与秦帮主共享……”
秦元江拱手道:“温先生与秦某,当同舟共济,方能与长缨帮抗衡啊。秦某有一计,定能逼顾北这小子现身”
温先生急道:“帮主是何良策?”
“长缨帮冒充西北军接走顾北,已犯下兵家大忌。你我二人这就前往元帅大营,禀报元帅,只道这长缨帮借元帅之名,蛊惑江湖群雄,散布谣言,大肆敛财,私吞锦囊,抹黑西北军,居心叵测……”秦元江狡诈地说道。
温先生听了,心想:只要说动元帅,定能逼长缨帮交出顾北。当下颔首施礼:“秦帮主果然妙计,借元帅大军施压于长缨帮,就算他长缨帮人多势众,却如何能与元帅相抗?哈哈哈……”
二人当下商定,先往就近客栈休整筹谋,进营献策一事务必要准备周全。
展滕在陈萋萋的引荐下,进入了元帅军帐。展滕又是北襄王钦点之人,同朝为官,二人自是少不了一番客气寒暄。待入席坐定,陈明海举杯道:“展特使不愧为皇上心腹啊,不费吹灰之力便为我军添数百顶帐,本帅敬展特使一杯!”
展滕举杯回礼:“元帅过誉了……”
陈萋萋此时走出营帐,罗恕等一干将领已在外候着。
“大营可有异常?”陈萋萋问道。
“回小姐,并无异常!”罗恕道。
“可有人擅自离营?”陈萋萋又问。
“无人离营……不过,董副尉率领一队人马,抓获了数名来历不明之人……”罗恕道。
“带路!”
一干人前呼后拥来到一帐前,董里已在帐前候着,一见到陈萋萋,当即单膝跪地朗朗说道:“副尉董里,参见小姐!”
陈萋萋也不搭理,对罗恕说道:“将人提出来!”说罢已有人备好坐椅,陈萋萋当中一坐,两侧将军们手握兵器站定,好不威风。
副尉董里指挥手下将擒获俘虏带出,一共一十三人,押于陈萋萋面前。
“领头的是谁?”陈萋萋双眉一挑,问董里。
董里上前提住一人,回道:“回小姐,此人自称……”话未说完,陈萋萋一挥手,说道:“带下去,立斩!”
“啊?”董里惊呼一声。
顾北说的对,董里连宰杀牲畜都不曾见过,眼下让他杀人,可真让董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难道董副尉对此等人还怀有怜悯之心,或是收了他的好处不成?”陈萋萋脸一黑,瞪住董里。
“末将遵命!”董里硬着头皮回道。
说罢便提起此人,往帐后走去,不想脚下一软,绊倒在地,众将一看董里,正慌里慌张从地上爬起,狼狈不堪,不由得哈哈大笑。董里脸红得像喝了猪血,手忙脚乱拎起那人,一摇三晃地往帐后拖。
陈萋萋瞧着,不由捂嘴偷笑。
笑毕,陈萋萋又沉下脸,对跪在地上的人喝道:“受何人指使?”
话音未落,众人听见董里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啊……呀……吼……”
陈萋萋和一干将领蓦然抬头,诧异地望向帐后。
又听得董里大叫:“呜哇……啊……啊……呀呀……!”当真撕心裂肺,恐怖至极!
半晌,尖叫声毕。众人已忘记了审讯这档子事儿,皆呆在原地。
只见董里呲着牙关,双目圆睁,头盔歪在一边,满身鲜血,从帐后缓缓走来,手里提着一只已经砍得稀巴烂的头颅。
他来到陈萋萋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表情一直僵在脸上,看起来着实怪异恐怖。
突然,董里又大喊一声:“报……”这次连陈萋萋也吓了一跳,连忙抓住椅子扶手,睁大了眼睛看着董里。只见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突然嚎啕大哭:“娘……娘呀……娘……我杀人了……我杀了……呕……”一口气噎住没上来,登时昏了过去。
罗恕别过头,瞧见陈萋萋张大了嘴巴望着董里,完全忘了接下来的事,忙挥手吩咐其他人:“带走……带走……暂时看押。将董副尉抬到他的帐里!”
他又附身到陈萋萋耳边,轻声道:“小姐……末将送你回去歇息片刻……”
陈萋萋这才回过神来,她望了一眼罗恕,略一点头,自椅子上起身,由罗恕搀着,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才走几步,她一把甩开罗恕,怒道:“本小姐什么场面没见过,要你搀扶?”说罢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营帐。
罗恕在后面笑着摇摇头,转身喊道:“都看什么看,速将尸体深埋,随我操练去罢!”
陈萋萋一屁股坐在榻上,“咕嘟嘟”喝了几口水,边抹嘴边回想刚才的一幕,不由得又轻笑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董里,当真是吓呆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