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芍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冉是要去朝堂。
她忙追上去阻拦:“娘娘,这可使不得呀!朝堂是君上和大臣议事的重地,历来禁止女子进入,您可千万不能去呀!”
“是么?那我今天非要闯一闯了!”
顾冉提裙迈过门槛,远远瞧见小良子鬼鬼祟祟的进来,见到她以后,忙掉头朝后殿走去。
“站住!”她厉声喝道。
小良子脚步一顿,低着头小跑上前,“奴才见过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抬起头来!”
小良子像是没听见,仍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顾冉加重了语气,命令道:“本宫让你抬起头来!”
小良子无奈,这才缓缓抬起头。
锦芍立刻惊呼出声。
只见他左边脸颊高高肿起,上面清晰的印着五个指印,分明是被人掌掴所致。
顾冉深呼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胸腔里的怒气,耐着性子问道:“怎么回事儿?这谁干的?”
不等小良子否认,她又补充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照样能知道!”
小良子只好如实相告。
原来他去宝钞司领取草纸的时候,恰巧撞到筠贵人的宫女照雪在背后说顾冉的坏话,便同她争论了两句,没想到筠贵人也在场,不由分说的甩了他几个耳光。
小良子知道顾冉如今处境艰难,劝说道:“娘娘,筠主子教训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娘娘千万别和她计较!”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顾冉的火气更大了。
“是!主子教训奴才是天经地义,但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凭什么教训本宫的奴才啊!反了她了!”
顾冉说罢,也顾不上去朝堂了,改道朝宝钞司走去。
锦芍和小良子在后面怎么拦都拦不住,只好跟上她,生怕出了什么事。
“娘娘,如今咱们长极宫的是非已经够多了,您就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锦芍边走边劝说道。
“是啊!娘娘!奴才没事的!奴才一点都不疼!”小良子也跟着劝说。
顾冉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脸都被打成猪头了还说不疼,你是傻的吗?”
她随手拽住一个路过的太监,问明筠贵人回了筠心阁,便直奔那里而去。
“这谣言一事若是顺利解决,本宫就还是皇后,用不着忌惮她一个小小贵人;若不能,本宫死都死了,还用得着顾忌她?”顾冉振振有词的道。
说话间,筠心阁已近在眼前。
顾冉没有给宫人通传的机会,径直冲进殿内,一眼就看到坐在梨木桌前悠闲品茶的筠贵人。
倒是筠贵人见到她突然冲进来,又气势汹汹的,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你要干什么?”她尖叫道。
“我干什么……呵!”
顾冉一脚踹翻了梨木桌,上前一把揪住筠贵人的衣襟,硬生生把她提了起来。
笑话!她以前扛着煤气罐上五楼,连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拎个把人还不跟拎小鸡崽似的!
顾冉把筠贵人用力掼到地上,扑上前,左右开弓甩了她十几个耳光,直打得她头晕脑胀、发髻凌乱。
她则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居高临下的睨着筠贵人。
“我告诉你,这就是欺负我长极宫里的人的下场!今天就先这样,再有下次,我抓花你的脸,看你还拿什么勾引贺兰渊!哼!”
顾冉粗鲁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大步离开,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筠贵人几乎被吓破了胆,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找她的麻烦了!
锦芍以为顾冉出了气,就会回长极宫了,没想到她出了筠心阁之后,竟然向隆毓宫的方向走去。
她立即大惊失色,“娘娘,您又要干什么呀!”
“去朝堂啊!”顾冉回答得一脸理所当然,估摸着道:“虽然因为教训贱人耽误了点时间,但应该还来得及!”
朝堂之上,贺兰渊端坐在龙椅上,盯着铺陈在桌案上的奏折,面色阴沉。
底下众大臣中走出一人,身穿绛紫官服,面容不怒自威,手持玉笏躬身道:“君上,恕老臣之言,如今异象频出,正是印证了国之将乱的预言!老臣斗胆,还请君上切莫顾及儿女私情,清君侧,诛妖后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大半朝臣纷纷下跪,高呼:“恳请君上清君侧,诛妖后!”
贺兰渊缓缓站起身,环视底下众臣,眸中压抑着愤怒。
“呵,好一个清君侧、诛妖后!你们用这个方法逼死了朕的生母,如今又要用同样的方法逼死朕的皇后吗?”
顾冉刚走到隆毓宫外面,就听到了贺兰渊的质问。
“他的生母?”她不解的望向锦芍。
“就是瑶嫔!”
锦芍神情哀伤,解释道:“她之所以会自尽,就是有人嫉妒她深受先帝宠爱,编造了瑶姬祸国的流言,想逼先帝赐死瑶嫔,瑶嫔不忍先帝为难,在一个深夜自戕于瑶华宫!”
顾冉不知道贺兰渊竟还有这一段身世,她一直以为他是皇后的嫡子,后又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
她忽然有些同情贺兰渊,但更多的气愤!
“我去!这群老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吧?而且都已经是玩过的梗了,换个马甲又来一遍,真拿别人当傻子糊弄呢!”
顾冉眯起眼,眸子里闪烁精光,“瞧好吧!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说话间,她就冲了进去。
“娘娘!”锦芍想拦已经晚了。
只见顾冉在众位大臣震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