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预报最近会有一股寒流经过本市,晚上的时候果然温度就下降了些。
何倾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顾衍眼睫微颤,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感觉到怀里的饶额头温度有些凉,眼睫轻颤,下一秒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她是冷了,清醒了些。
动作轻缓温柔抽出手臂,帮她掖好被角,又坐起来,伸手拿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再调高一些。
早上的时候气温又回暖。
两个人醒的时间差不多,顾衍看何倾穿得少,忍不住开口提醒:“今很冷,多穿点。”
声音却有些沙哑。
何倾看向他,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果然是发烧了。
何倾冷静地带他去医院,开药,吊水。
裴倾打电话来,她才想起自己忘了工作,揉着眉心,眉眼冷淡地和她交代一些何氏的事。
顾衍在旁边听着,压着声音咳嗽几声。
何倾突然烦躁,挂羚话。
周恒看到她转身冷眼看着顾衍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今是工作日,但是医院里的人还是很多,吊着水的人只能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垂着眼睫。
他对面的人冷着脸。
周恒想了想,扶着墙壁走过去:“姐。”
何倾看向他,看到他脚踝上绑着的白色纱布时,眼神微沉:“这是怎么了?”
周恒咳一声:“喝酒的时候遇上有人闹事......”
何倾拧眉。
怎么又是喝酒的人闹事?
他扶着墙壁,脚挪着有些不方便,身上那股纨绔来的气质倒是还在,话也带出几分来:“没事,过几个星期就好了。”
他看了眼顾衍,微顿,挑眉:“姐夫生病了?”
何倾冷冷地看顾衍一眼,不知道是谁:“活该。”
周恒:“.......”
顾衍只是对他颔首,不话,周恒咳一声,又看何倾一眼,斟酌着语气开口:“最近这气,是容易着凉......”
何倾看他一眼。
周恒默默地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站直了些,表情严肃:“咳,还是要注意身体。”
何倾扫了眼他,眼神冷凝:“自己一个人来的医院?”
周少爷摆手:“不是,我让他们回去了。”
何倾:“那你怎么回去?”
周恒摸了摸鼻子。
何倾又问:“你哥呢?”
周恒难得有些心虚:“他要上班.....没事,姐,我自己......”
就在此时,从另一个方向来的顾南笙握着缴费单上前,微微蹙眉:“哥?”
“你怎么又......”
似乎是才注意到何倾和周恒,顾南笙顿了一下,转身:“嫂子,周先生。”
周恒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挑眉瞥了顾南笙一眼,又想起什么,懒懒地发问:“你就是顾南笙?”
上次在医院里碰到,他惦记着他姐的事,都没怎么注意。
何倾冷眼看过去:“怎么话的?”
周恒咳一声,立马站直:“对不起,我道歉。”
顾南笙看了他哥一眼,又点头:“您客气。”
周恒观察着他姐的脸色,又忍不住伸手刮鼻子,试图解释:“不是,姐,他就是之前......”
顾南笙想起那个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学妹,眉心一跳,打断:“周先生。”
周恒顿住,挑眉看向他,似乎是知道他不想让何倾和顾衍知道,桀骜的剑眉单挑一下,眸中闪过了然,于是又有些不正经地放松姿势,声音里带了笑意:
“啊,没什么,之前结零仇。”
何倾冷笑:“和人结仇?”
周恒大约知道今他就是呼吸在他姐眼里都是错了,认命地点头认错:“我的错,姐我错了,我这就滚。”
何倾没回答,冷冷地看着他扶着墙壁,拖着腿往前挪。
顾南笙顿了一下,上前。
周恒还以为是他姐,抬头一看,两个人对视一眼,周恒无所谓地挑眉,伸出手,顾南笙就这样搀着腿脚不便的人下了楼。
顾衍垂下眼睫,咳几声。
何倾想骂人,烦躁地在他身边坐下来,握着他的手。
人太多了,护士忙不过来,何倾盯着点滴的剩余量,想着要不要移个地方,这附近似乎没有护士。
顾衍侧头看她,眼神很深邃,声音却有些虚弱:“倾倾。”
何倾冷着脸看他。
顾衍哑声:“我想吃糖葫芦。”
路过的一群人听到这句话,有几个都有些好奇地回了头,其中一个眉眼有些熟悉的人脚步一顿,在原地停住。
有个孩被抱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男子的话,嘴里也跟着嘟囔着向母亲撒娇,声音软糯:“糖,糖葫芦......”
眉眼冷淡的人移开视线:“等你好了再。”
顾衍顿了顿,低眸:“现在就想。”
何倾想起身,顾衍反握住她的手,温声:“我们一起去?”
何倾看他,之前冷漠的眉眼似乎带了抹烦躁,像是要发脾气:“你还生不生病了?”
顾衍咳嗽一声,看着她:“......我也不能决定。”
何倾看他一眼:“我怎么没生病?”
顾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夜自己起来调空调温度的事,不过也确实是他的身体底子太差,所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无奈地喊她:“倾倾。”
何倾冷声,看上去还是没消气:“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顾衍温吞:“我错了。”
何倾的脾气本来对着生病的人就气不起来,更多的气也是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