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前辈。”张添宏带着一股世俗中人的气质,抱拳对张世平行了一礼。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可是修行了炼体功法,别在炼了。”张世平口中的那根杂草在走过来的时候,早已吐了出去,不然这行为举止就太过轻佻了,再用神识查看了这孩子以后,他皱着眉头问道。
这孩子练气二层的修为,低了不少,又因为修行炼体功法,心太急的缘故,虽然暂时练得一具在同阶修士中看似强横的身体,但是这是用自身的潜力,所换来的一时罢了。
“是。”这孩子只是很恭敬地说了一声,但是张世平活了那么久,哪能看不出这孩子只是在敷衍地应付他而已。
“伸出手来。”张世平眉头一皱,不怒自威地说道。
这孩子在张世平的话语间,下意思地伸出了手,张世平用着右手食指中指,这两根手指搭在他脉搏上,一股及不可擦的法力,从他手指间发出,朝着张添武体内而去,沿着他周天经脉流转了一遍,这才缓缓地收回了那一丝法力。
“咦!”刚才他虽然用神识查看了这孩子身体一遍,但是在问诊看病方面,神识还是比不上他刚才的手段。他本以为这孩子身体中留下的暗伤会极多,但是在他查看了短短的时间,竟然发现这孩子体内的一些伤势,正在缓缓恢复着,而且随着这孩子身体的修护,周围的天地灵地也缓缓地融入其中。
张世平有些疑惑,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张添武终于回过神,他连忙退了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张世平。
看到这孩子一脸戒备的模样,张世平哑然一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放松,无须如此戒备!”
张添武目光微沉,心中已是七上八下。他出身的那一脉,是属于张家偏远到再不能偏远的那一支族人,又因为他母亲是张家族人,但是已经外嫁他人,是一位有功名的书生,自然算不上张家族人。
不过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
他赶考中第后,就如同说书人一般,他被一位朝中大臣所看重,这人又是那种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出身,再为了迎娶世家嫡女的情况下,这人随口编造了一个七出之条,休了他母亲,然而这书生并不知道张家本族是一金丹修仙家族。
这孩子气不过,便偷偷地跟着他母亲回到了张家,张家这一脉的族人对于书生这家族,无端休妻,自然极为不服,便上门质询。要知道一旦别人知道张家女因身犯七出之条,被人休弃赶回家了,影响的不止是她一人,这种坏名声更是会连累到族中其他未出阁的女子。他们两家族因为这事情,瞬间从亲家成了仇家,而张添武母子两人夹在中间,日子并不好过。
在这种情况下,恰好碰到了张家那些为族人负责测量灵根的练气修士,测出了灵根,又经过族中秘法,验证了他确实身怀张家血脉,便将他改名成如今的张添武,前两年才送到张家冲灵山上修行。
又因为经历了比较多,懂事得也早,也明白了人心险恶。他来冲灵山后,渐渐地也明白了自身资质不行,
不过他机缘不错,在极为巧合的情况下,在冲灵山脉中一处小山山中修行的时候,他闯入了一处前人修士所余留的洞府之中,得到了几枚表皮呈金黄之色,形似龙鳞的灵果,散发着极为诱人的异香,他忍不住便吃了一颗,顿感自身体质强横了不少,而且在修行炼体功法的时候,犹有神助。
这个秘密他可是守口如瓶,在睡觉之前都要在心中给自己暗示一番,千万不要再睡梦之中迷迷糊糊说出口了,那灵树上可还有十来颗灵果。
张世平看到这孩子,好似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样子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张世平知道这孩子应该有几分机缘,在刚才他输入法力查看这孩子是否有暗伤的呼唤,感觉到他体内有股药力,以一种让他都感觉到惊讶的速度在修复着这孩子的身体,将他的伤势稳定下来,进而恢复起来。
“你好生看一看我是谁?”张世平见他不回答,便取出了一枚代表着张家长老的令牌出来,张世平身为金丹修士,又哪需要这些死物来证明自己,他这枚令牌只不过是留存在他储物袋中的一枚而已。
“张添武拜见长老,刚才是添武无礼了,请长老见谅。”张添武见到令牌以后,看了几眼,这才对着张世平说道。
张世平也不追究,也不将他的那些机缘一问到底,而是与他说起了修行炼体功法所需注意的事情。这等功法不能太过与心急,张世平修行《五彩琉璃功》在经过了那位光头元婴真君的指点后,他因那卷经文有所领悟,扭转了自身《五彩琉璃功》的缺陷,如今已然有所成就,指点一位刚刚炼体不久的练气修士,自然是绰绰有余。
在说了一小会儿后,张世平便让这孩子离开了,吩咐他自己先好好思考思考,而后明日再早些来这里,毕竟此刻天色也晚了。
张添武听张世平对于炼体功法的见解,虽有有一大部分的地方听不明白,但是单单那些他能听懂的地方,已经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他看来,这位长老讲得要比家族中那些传功长老好了不知道多少。他很想问一下,那些他一时之间听不懂的地方,但是听张世平让他先自己思索,便只能应是,对着张世平深深施了一礼,这才缓步走下山去,口中轻念着几句张世平刚才的话,在琢磨其中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