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潭中,那头浮在水面的赤羽鸟,又扑腾了两次,都被立身在赤石上面的二阶赤羽鸟啄下,最后它有些幽怨地啼叫了一声,这声音不再是“咯咯咯……”的低鸣,而是“唳”的一声。
它一扭头,快如闪电地一啄一吞,那条已经偷吃了大半赤朱草的鱼儿,就已经入了它腹中,这头羽翼渐丰的赤羽鸟,又将浮在谭水面上的那半株赤羽草叼起,一并吞了下去。
赤朱草入腹后,它身上赤羽发出淡红色的濛濛灵光,浑身的羽毛看起来油光发亮了许多,气息猛然上风了一截,样子也好似神骏了一些。
再将鱼儿还有灵草吞下了以后,这只赤羽鸟双翅扇扇而起,这次它没有选择朝着赤石飞去,而是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谷外飞去。
而恰巧这头赤羽鸟就是张亨顺三人所潜伏的方向,可是这头赤羽鸟毫无防备地从他们三人头顶飞过,张亨顺也没有示意张亨明、张亨羽两人动手。张亨羽也是耐着性子,他们三人这时候动手,那头不过一阶中期的赤羽鸟,自然十死无生,但是那头二阶赤羽鸟可不好惹。
要是失了先机,攻守之势互异,那实在不划算,因而张亨顺并没有选择对那头半大的赤羽鸟下手。至于是否对那头二阶赤羽鸟动手,他另有打算。在家族藏经阁中,他曾在一册记载妖禽习性的书籍中,看到过这种赤羽鸟妖禽。
张亨顺在等,等一个好时机,他们三人合力猎杀二阶赤羽鸟,就算再小心,也有可能会折损人手。
他回想了下家族藏经阁中《东渚水经》上所写的话,在确认了自己没有记错后,他看了亨明、亨羽两人,打了手势,让他们等着,切勿心急。
那藏经阁中的书籍,一小部分是张家几百年来的积累,而余下的大部分是王老祖赠与张世平的一些正阳宗玉简书籍。
张世平挑了挑,放了一些书籍进家族的藏经阁中,其中有关于记载奇虫、妖兽、妖禽、灵草、灵花……的书籍很多,当然还有一些寻常的炼丹炼器布阵之法的玉简。这些东西有的放于藏经阁第一层,有有的放于藏经阁第二层、第三层。
第一层中的玉简书籍,张家所有的修士都能免费观阅,不过第二层、第三层里面的书籍,就要付出一些灵石了。
《东渚水经》中东渚真人曾记载了一些有关于赤羽鸟的事情,“……立石临赤水,喜食无鳞鱼……幼鸟羽成食朱草……”
大部分的散修,甚至是一些家族修士,都以为除了赤羽鸟外,当属那赤朱草最为珍贵,但是他从《东渚水经》上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宝贝,不是那赤羽鸟,也不是也赤朱草,而是那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赤石。
要是能等到那头赤羽鸟离开片刻,他们三人便能兵不血刃,取走那块赤石,也省的他们兄弟三人,与之拼命。
用命去博,终究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无奈的手段!
……
……
从秘境开启后,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在那通玄秘境绝峰盘空顶上,祁峰不想动,他们另外五人,也不好随意离去,只得在此,或是对弈,或是吹笛、或是舞剑。
这些日子以来,算是张世平最为清闲的时光。他与另外四人各对弈了一两局,有输有赢,不过这输赢他不在乎。
众人坐立绝巅,执黑白,落子星河纵横间。棋如人,人亦如棋,两者终究有几分相似的秉性在。
祁峰棋路粗中有细,看似鲁莽,但是走一步算了十几步,张世平自问不如。
火冥真人看似邋遢,实则洒脱无拘,但是这份洒脱中却有几分黯然。
王道修下棋如练剑,锋芒毕露,但是攻有余,守不足,略逊他一筹。
还有那金花真人,最让张世平意外,她喜看人下棋,但是却真的是臭篓子,不足一提。张世平与她下了两局,轻轻松松就斩了她大龙。
至于丹玉春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与人对弈过半局,未下过一子,自然从未输过一句。他衣决飘飘,如遗世谪仙,一把长笛,吹得山风起,云雾涌。
在与众人下了几盘棋后,王道修又邀张世平切磋了一场。这次张世平并没有催动黑炎,也没有施展《五彩琉璃诀》,而使御四把青霜飞剑,用万剑生之法,与这位剑疯子斗过一场。不过两人在其他四人大声叫好声中,渐渐觉得他们好像是在看耍猴一般,过了十几招后,就停手了。
王道修是剑疯子,自然受不得他们四人这幅模样,这样一来,他一下子兴致全没了。而张世平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在他们交手的时候,他们几人暗中传音,又以他们两人切磋一事,立下了新的赌约。
张世平身有余力,还能兼顾到他们四人的一些小动作,果不其然,当王道修气冲冲地过去,那金花道人将手中的龙头拐杖往石岩上一插,口中催促着祁峰、火冥真人、丹玉春三人赶紧认赌服输,一个个别赖账,赶紧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
然后这位笑着慈眉善目的金花真人,在收起了三件灵物后,她见王道修过去,瞬间横眉一挑,“老身打个赌而已,你这小子有意见?”
金花真人与王家几百年的交情了,王家先前那位已仙逝的金丹真人与她是好友,王道修刚出生不久,金花真人就抱过他了。而且王家金丹真人断绝的那段时间里,大局还是金花真人在主持着,面对着这种既是前辈,又是长辈的金花真人,王道修实在没有一丁点办法,只能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