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位秦修士消失后,他原本站着的这半空之中,忽然一阵扭曲后,出现了两头山鬼,躬着身宛若驼子,却不显得矮小,而倒有七八尺来高,一现身后,它们眼珠子乱转,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唧唧咋咋了起来。
这山鬼名中虽带着‘鬼’字,但是实际上是精怪异种,长着一副尖额黑面模样,身上生满了黄灰色的长毛,两臂细长,十指指节反而异常粗大,独足反踵。这两头精怪肋下无翅,却能安然立身在半空之中,显然已是三阶大妖,堪比金丹修士。
“还不快去!”从远处传来一声呵斥,顿时让这两头山鬼安分了下来。
只见它们身上无端升起了一团灰烟,覆笼全身,烟雾渐渐浓黑了起来,风吹不动,浪打不进。直待过了盏茶工夫后,黑烟方才散去,哪还有这两头山鬼的身影在?
而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道淡蓝色的流光,正朝着枭风城飞去。淡蓝的灵光内,有一男一女两位筑基修士正驱使着一艘青色玉舟,锦衣男修双鬓微白,一副沧桑中年模样,而女修则是要年轻些,气质雍容。两人并肩站于舟头,眺望着前方,男修将身旁的女子左手牵了起来,放在自己手心上,彼此相顾一笑。
……
……
又过了两日左右,待白玉车辇飞临枭风岛上空后,张世平与霓裳仙子拜别后,他就飘然在城门前落下。城门前排着数十人,且远处不停地有流光飞来,人流不息,络绎不绝。这些修士修为大多数在筑基期,只有几个在炼气后期。
这些人衣着各异,看起来是来自南州各地。他们见有人飘然落下,待看清了张世平后,一个个便赶紧收回了目光,看着张世平坐进了守城的修士唤来的兽车,辘辘远去。他们这些人眼中方才露出了一丝羡慕。
“吾辈修士自当如此!”一位肤色铜黄的修士轻声叹道。此人筑基初期的修为,他因常年风吹日晒,看起来老态了些,但其实也不过刚满四十而已。
在场的修士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他那声轻叹已传入众人耳中。不过这些人中大多数是一副风尘仆仆,颇为狼狈的模样,显然是刚外出狩猎回来,疲累得很,哪有心思平白无故去招惹一位筑基修士。
“徐苏,你啊还是想一想等下我们去哪儿喝杯酒,这才是正事。”倒是在他身后的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
此人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们这般犹如浮萍的散修,不要妄想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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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想得,上次看唐兄家中树下不是还埋藏着数坛好酒?”徐苏摘下腰间的黄皮酒葫芦,仰头饮了一口,而后转过身说道。
这黄皮酒葫芦油光发亮,看起来保养得极为不错。只不过这位修士姓徐,然后这葫芦上却刻着个‘张’字。他身后的那位唐姓修士,恰好看到徐苏手中葫芦上的字,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恍然之色,低声传音说道:“对了,你可知刚才进去那位前辈是谁?他是玄远宗的张长老,你手中的这酒葫芦莫不是来自……”
“或许吧!”徐苏双眼一眯,有些惊讶。他转身朝着城门内望去,张世平所乘坐的那辆兽车早已走远。
枭风岛比南明岛小了数分,且两者岛中布局也不一致。南明岛上只有南明岛这一座囊括了大半个岛屿的巨城,而枭池,其中以位于岛屿南北两端的枭城为最。
至于为了便于区分这两座枭城,修士直接了当地称为南枭、北枭,便于区分。
昔日张世平跟随着宗门,初来枭风岛之时,来得便是南枭城,他在此地与人结伴猎杀了海兽数年时间,只是当时出了些波折,猎杀了一头似乎颇受夔牛一族看重的海兽,他为了拔除身上血咒,受了些伤,自此便不再外出,转而接了任务,安稳炼丹去了。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冥冥之中的缘分,他如今亦是在南枭城中。不过当时的一位筑基期的炼丹修士,现在却已是金丹中期,不可同日而语。
城中大道宽阔,驰道与行道分明,而这些道路又经过土系法术平整加固过,车中的张世平一路上,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摇晃。
过了半柱香时间后,兽车在一处庭院白色光幕前缓缓停下。
“长老,到地方了。”车夫轻声说道。
他当即下了车,手中拿着一张小凳,放在地上,又想要去撩起车帘的时候,张世平自己便已经从车厢内走了出来,他下车后,递给车夫一枚灵石。车夫没有任何推辞,他连忙道谢,满脸带笑地将灵石了下来。
玄远宗的金丹长老乘车又哪需要灵石,不过张世平不喜占这个便宜,便给了枚灵石。
当然这枚灵石想必是落入赶车的这个杂役手中。
张世平站在院落前,抬手朝前一指,一点红光没入白色光幕之中,进而只见光幕之中有红光散开,分出了一道丈许长宽的门户。
随着张世平踏入后,这道门户瞬息之间便合拢了起来,掩去了张世平的身影。
十来息后,庭院的一间静室外,又升起了一层莹莹红光。
张世平一连从腰间玉带中取出数个储物袋,青光一洒,在静室内多了好些器物,他皱着眉头扫视着。
他目光落在那件翚鸠毛羽,以及一方玉盒,盒中装得的从翚鸠腹中所得,如今才炮制了一半的万光星银沙,但是张世平的目光并未在这上面停留太久。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