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秦神棍这家伙到底是瞎了几辈子的眼,才收了你这个义子。”听到黑袍修士说出秦相山姓名后,霓裳仙子脸上生出几分怒意,直接打断了黑袍修士的话,冷嘲热讽地说道。
“你这老妖婆近千年不见,还是这般牙尖嘴利。没几年好活的人了,不早点去找几个面首快活快活,还在这里多管闲事,也不怕死得更快?”黑袍修士看着霓裳,语气淡然地说道。
……
而在另一侧,离他们十余里的地方,一道青虹正紧紧咬着双首山鬼不放,而双首山鬼全身笼罩在一团黑光之中,倒飞急退,手中的黑棍更是挥舞个不停,噼里啪啦地挡着如潮涌来的剑芒。
只过了十来息的工夫,双方就已经追逐了六七里远。只是待靠近那黑袍修士三里之内,那头双首山鬼神色却反倒没有一开始那般着急,眼中竟露出戏谑之色。
它张口大笑,声音桀桀好似老鸦,全身毛发在刹那间由灰黄化为赤红,毛尖冒出血珠,无声无息地散化成猩红血雾。
被血雾包裹之后的山鬼,凝成一道红光,遁行速度大涨,一举冲破了重重剑光,顿时与张世平拉开了数十丈丈,而后倏地越过了百余丈远,一晃眼它就钻入了黑袍修士袖中,消失不见。
渡羽身影蓦然出现在张世平面前,拦住了双目通红如血的张世平。
待收了所豢养的妖物以后,黑袍修士衣袖一甩,身上的气息也从初期一下子迸发至后期境界,他若有深意地扫视了一圈,看到张世平半身染血时,语气冷漠地说了声,“废物。”
“记得让那小辈把东西交出来,三日后我自会派人过来取。如若不然,那也别怪我不给面子了。”他周身萦绕着层薄薄的烟气,清风一吹,消散于无形。
只留下声音回荡在南枭城上空,久久不息!
这人从现身到离去,所用时间三十息不到。待他走后,渡羽真君转头看着半身染血的张世平一眼,神色凝重地说道:“世平,你随我来下。”
张世平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跟随者渡羽真君朝着玄远宗宫殿驻地飞去。
“霓裳,我先将此事报予尊者。自从玄山和溪凤两位尊者走后,什么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他们也不想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风玄真君脸色也不好看,自觉着脸上无光。
“好。”霓裳真君面若冰霜,硬生生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两人化身流光,朝着不同方向飞去。
片刻之后。
先一步离去的渡羽与张世平两人,在议事殿前缓缓飞落,两人走进大殿之中,渡羽真君就看着张世平,轻声说了一声:“你身体没事吧。”
“还好,不过是轻伤,回去调养几天就好了。”张世平沉声应道。
他看着渡羽真君,声音毫无起伏地问道:“刚才那个黑袍修士到底是谁?”
渡羽真君盘膝而坐,他指了指身边的蒲团,示意张世平坐下,缓缓说道:
“这人叫秦风,师承秦相山,所修行的是上古相师一脉。你还记得几十年前冲灵山脉中,在山洞里遇到的那道寄身与混魂乌木中的残魂吗,那人便是秦相山。”
“那道残魂就是秦相山?之前那山鬼说我手中有”张世平皱眉说道。
“那人就是秦相山。昔日他被秦风暗害,逃至滨海城,当时我师尊与青禾师伯几人是知道的,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不去管也不去问,两不相帮。没想到才过去九百年时间,这条疯狗竟然还欺上门了。这人说了”渡羽点了下头,为张世平说清刚才黑袍修士的来历。
张世平叹了一口气,手中便多了块有猛鬼雕纹的黑色四方石板。
“这就是你当时得到的东西?看样子是冥窍石所制,不过是块藏魂养魄的法宝罢了,不至于让那家伙念念不忘啊!除了这块石板,可还有其他东西,或者秦相山他与你说了什么?”渡羽真君接过石板,入手微凉,神识一扫便知道了个大概。
“没有,当时我与秦相山没说上几句话,他就不知道因而发狂,直接夺舍了混魂乌木,引动婴劫。我出手阻止了他后,只得到这块石板,没有其他东西。早知道会因此带来祸患,当初我就不应该……”张世平懊恼不已。
“就算你没拿这块石板,依着他的秦风性子,仍然会找上门来的。至于那秦相山为何一看到你就发狂,或许是因为你与秦风此人有几分相像吧!”渡羽摇了摇头,秦风这人乖张孤僻,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性子。
“秦相山为何一见你就发狂,老夫倒是知道些原因。因为你与秦风这人有数分相像,那秦神魂一看到你,哪有不发疯的道理?”一位细眼高鼻的灰衣老者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张世平半身染血,又看了渡羽真君,脸色阴沉如水地说道。
“师尊!”渡羽真君起身行礼。
“拜见济丰真君。”张世平也随之说了一句。
“哼,真是没用,老夫一接到传音,就立马传送过来,你们几人就不能再拖住他一会儿?不杀掉几人,那些家伙没一个会安分一点。”济丰拂袖怒道。
“师尊,秦风这人修为已臻致结婴后期了,想拖住他,除非我和风玄、霓裳以命相搏,还有我们几人若是在城中交手,那城里面的那些小辈定然死伤无数。”渡羽真君缓声解释道。
“你确定?”济丰那双细眼中透露着不信之色。
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