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白影舟在焦作宗一处山顶平地降落,众人下来。
张世平原先在飞舟上俯瞰,云雾里他只看到宫殿楼台隐隐约约露出檐牙,有种楼台烟雨中的朦胧感。
众人在一广场上,四周是连绵的房屋,楼台,他看到时不时有奴仆走过,也有脚踏着形状各异的法器在楼与楼之间飞来飞去。
这座广场铺着青石,中间是一条丈宽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小鱼儿在卵石上方游来游去。河边有一座精美石亭,宝葫芦的亭盖,白石为基台,亭中坐着两人,一个中年人眼角带着很显的皱纹,另一个是个女子,一双丹凤眼,秀气的惊人。
飞舟下来的陈文广五个筑基修士走过去,那两人也起身出来,资格较老的李姓修士对着两人沉声道:“林师弟风师妹,接下来这次新入门的弟子就交给你二人了,早点安排妥当。”
“是。”两人对李师兄说。
张世平在两人以及诸位宗门练气修士的带领下,左拐右拐的,来到一间大殿中,众人依次领了代表他们焦作宗身份的玉牌和一身黑色衣服。
又沿着山道,走过一条铁索桥,在隔壁的一座小山的庭院中住下来。这小山是多处建着庭院,都是那种三四间房子围起来的小院子。
每一套小院子间隔着几十上百米,也不怕吵他他人。张世平分到了一间编号甲三四的小院子,房子环境不错,有一丛长势良好的青竹,竹叶声沙沙,他花了一会儿熟悉了整个院子。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宗门不会强制他们新进的弟子接受杂务或者危险的任务,张世平自然乐得清闲,他来到自己的房间,盘腿打坐修行,运转起《青玄御火决》,宗门内灵气果然不比自家灵山,他运转一次大周天炼化的法力比以往多了三分,长此以往法力更加精进,果然加入宗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心中欢喜。
至于陈文广已经回到他洞府中,给自己侄儿大致安排好事情就可以了,不需要面面俱到,又不是照顾小孩子。他已经给张世平留了一个传音符,让张世平想清楚半年后到底要接哪个宗门任务,再来传讯于他。
陈文广确实不想张世平去地火室,火毒不是那么容易清理的,那以往看守地火的弟子都是一年就换一轮的,就是因为时间久了,低阶修士受不了火毒的侵袭。
好在时间还有半年,也许等张世平想通后就不会去了,他再过几个月要去张家一趟,去看看他结拜兄弟张同安,不然心中难安,修仙路是越走朋友越少,陈文广感叹道。
……
因为第一次在灵气这样充裕的环境中修炼,张世平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整个房间中伸手不见五指,他用法器洗目,在黑暗中还可以看到一些东西,不过也就是伸手不见四指的那种程度。
他右手一搓,食指尖有一缕黄色火焰冒出来,火光跳跃,房间有了光亮,他扫了整个房间,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只不过灯芯已经烧没了,剩下一小节都浸泡在灯油里面。
他想到自己储物袋中有一青铜灯,已经坏了,不知道灯芯是不是还在,他从储物袋取出青铜灯。
“噫!”原本青铜灯从仕女双手上裂开的灯台现在竟然完好无缺,如果不是他清楚记得,还以为这灯原来就这样子。
他拿起灯,他已经看不出原来断裂的那处痕迹。实在是神奇,难不成这件毫无灵气波动的青铜灯还是件宝物?
青铜灯放在桌子上,他倒进灯油,点燃青铜灯,火光和一般的灯火一样,张世平又用神识在青铜灯在扫过,想要看能不能烙印下自己的神识,完全没有反应。
他眉头一皱,咬破手指,逼出一滴血滴在青铜灯上,血滴也没有融进去。两个最常规的炼化法器的方式都没有,那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一个是这盏青铜灯就是一个俗物,毫无价值。
另一个可能就是它不是法器,而是需要口诀祭炼的宝贝。
不管哪一种,对于现在的张世平来说都是没有用的。
心中失落的张世平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自己去园中井里打了桶水,草草洗了身子。
回到卧室,他接着打坐修炼,修仙者表面上风风光光,但实际上想要所有成就的修士哪一个不是花了大功夫,要耐得住寂寞,否则还不如早早下山去,成为世俗中大家族的供奉,一辈子吃香喝辣,想睡就睡,想玩就玩。
张世平把心平静下来,接着修炼,才运转了《青玄御火决》的他,吸纳的灵气还在经脉中,他就已经睁眼,他发觉自己吸纳的灵气竟然是自己以前的四五倍,这种吸纳灵气的速度已经和天灵根差不多了。
他怕是错觉,又重新修炼,吸纳的灵气还是如此之多,运转大周天,炼化法力,张世平沉浸在这种感觉中。
月上中天,渐渐往西,淡淡的月只剩下个轮廓。
东边群山之间还是昏昏沉沉的,西方尚是铁青色一片,整个天地苍苍茫茫。
屋外的青竹在山风中沙沙作响,屋内青铜灯烧了一夜,灯油干枯后,灯火越来越小,从一指的高度渐渐到了黄豆大小,最后熄灭几缕青烟。
张世平蓦然睁眼,他发现自己修行的速度又变成原来的样子,睁眼刚好看到灯火熄灭,心中顿时想过一个可能。
他起来把原来剩下的灯油又倒进青铜灯里面,点燃。
他回到床上修炼,果不其然,《青玄御火决》的修炼速度和昨晚一样,直到日上三竿,他才